楚月不明白了。
冬兒娘又道“您有所不知,云南這邊仗還沒打起來的時候,田州府就已經(jīng)駐扎了五萬朝廷派來的精兵,每日都要無數(shù)的糧草供應(yīng),當(dāng)時冬兒舅舅也被抓去煮飯打雜。”
楚月聽到她說田州府曾經(jīng)駐扎了五萬精兵,立時警覺起來,她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的聽著冬兒娘說話。
冬兒娘繼續(xù)說道“冬兒舅舅在那里做了十來日,怕真的被充了軍,您知道的,本朝軍戶,一旦入了軍籍,便改不回來了,于是他就逃了,逃到了昆明找我們。”
“誰知沒過多久云南就打起來了,我們先時以為是哪里有匪亂,鎮(zhèn)壓下去就沒事了,誰知后來冬兒舅舅出城去逛了一圈,正好見到有部隊往昆明過來,說是要圍了昆明城,”冬兒娘竭力壓低嗓音,“您知道嗎?來的就是原先駐扎在田州府的五萬精兵。”
她捂著胸口仿佛心有余悸般說道“冬兒舅舅回來一說這事兒,我們便嚇壞了,朝廷竟然往昆明派兵了,我們當(dāng)即收拾了東西就逃了出來。”
“我們剛逃出來不久,昆明就被圍城了,那五萬精兵果然是去攻打昆明的,這時我們才知道鎮(zhèn)南王反了,還在虎跳峽殺了靖王殿下帶來的五千精兵。”
“冬兒舅舅一開始也跟著我們逃了出來的,但是他說放心不下田州府那邊,還想過去看看,我們便說跟他在會川匯合,不曾想遇見了您,我們便在會川給他留了消息,讓他如果要來,就到成都府找我們。”
楚月深深蹙起了眉,圍困昆明的,是朝廷派來的李將軍親率的五萬精兵,難道說,原先駐扎在田州府的,也是李將軍率的這五萬精兵?
她想了想,便道“冬兒舅舅有沒有說,那五萬精兵是何時開始駐扎在田州府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年前吧,冬兒舅舅來昆明府找我們的時候是臘月,具體何時我記不清了。”
臘月,靖王就是快到臘月的時候出征的。
難道在靖王出征之前,朝廷就已經(jīng)在田州府屯兵了?
“您能想想嗎?究竟是臘月什么時候?”楚月急切的問道。
這時冬兒不知怎么開始哭起來,冬兒娘一邊哄他一邊回楚月道“姑娘,我再想想,這個很重要嗎?”
楚月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重要,”她想了想又道“或者,您能不能安排我和我哥哥跟冬兒舅舅見一面,我們自己問問他。”
冬兒娘想想便道“好。”
第二日,同樣借著去外面買藥,楚月跟袁子騫出了門,文生已經(jīng)遞了消息給他們,說是今日跟冬兒舅舅約好了在一處叫和茗樓的茶館見面。
在路上的時候,楚月便悄聲將前一日冬兒娘說的消息跟袁子騫透了底,袁子騫深深蹙著眉,一言不發(fā)。
到了和茗樓,冬兒舅舅已經(jīng)到了,跟冬兒他爹一起坐在一樓大廳里,楚月看了看四周,來喝茶的人不少,人聲鼎沸,便問小二有沒有包間,小二將幾人領(lǐng)到了樓上的包間。
冬兒他爹有些局促,他身上銀子不多,來包間坐不知道收費(fèi)幾何。
楚月將他的表現(xiàn)收在眼里,沒有作聲。
小二上完茶后,袁子騫不做痕跡的踱到門邊,將門鎖好,楚月瞥見他的動作,這才開了口,“冬兒舅舅,今日約您前來,是想問問當(dāng)時在田州府的那五萬精兵,是誰的部下?又是何時屯扎在那里的?”
冬兒舅舅一看面相就是個憨厚的老實人,“是誰的部下我不太清楚。”他撓撓頭說道。
“那你可曾聽他們提起過李將軍?”楚月又道。
冬兒舅舅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當(dāng)時就是名伙夫,又一直在盤算逃跑的事,對軍營里的事著實不上心,也不太了解。
楚月繼續(xù)問道“那他們是何時開始屯扎在那里的?
“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