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了,白天師也是巫醫族的,白天師是巫醫族的大巫師,任二巫師是二巫師,既然任二巫師來了京城,那么同為巫醫族的大巫師白天師,便很有可能知曉任二巫師在哪兒。
但是瞬間,她的眸子又黯了下去,上回白家老宅的事,顯然跟白天師脫不了關系,白天師既然要算計她,又怎么會幫她?
她蹙著眉,在腦海中拼命回想能跟白天師搭上線的人,若是白姐姐還在就好了,她去尋白姐姐幫忙,白姐姐肯定會幫忙的。
可是,現下連白姐姐都不知所蹤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想了一圈,還是發現白天師這條路行不通,她很是苦惱,起身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她眼前一亮,對啊,她怎么忘了琉璃,琉璃可是任二巫師的義女啊。
她到了膳房,說是想自己做吃食,將廚子們打發了出去,留了桑枝打下手,隨即便將計劃跟桑枝一一道來。
入夜,桑枝潛出了皇宮,悄無聲息到了楚府后面的別院,叫醒了采荷,如此這般跟采荷說了一通,采荷叫醒了琉璃。
琉璃是第一次見桑枝,采荷簡單給二人介紹了一番,桑枝便將楚月的計劃同琉璃說了,說完后,又補了一句,“琉璃姑娘,長公主說如果你覺得危險,我們也可以再想別的法子。”
琉璃卻道“不危險,就按照小姐說的做吧。”
桑枝點點頭,“好,那你就在此等我們通知。”
接著桑枝又潛到靖王府去找龍影,龍影聽完她的計劃,“好,我去同無影說一聲,”接著又道“這些計劃跟王爺說了嗎?”
桑枝蹙著眉搖搖頭,“沒有,長公主說不要告訴王爺,讓王爺好好養病。”
龍影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告訴王爺……”
“長公主說今日在太極殿見到王爺,王爺咳嗽得很厲害,因此這些事就不要讓他掛心了。”
龍影嘆了口氣,“那好吧。”
第二日晚上,白天師下了衙,跟同僚們喝了些酒,這才歪歪扭扭的回南鑼鼓巷的天師府,剛到天師府門口,旁邊便沖出來一名女子,直接在他跟前跪下了。
那女子包著頭巾,穿著打扮與京城女子迥然不同,白天師眸色變了變,“你是誰?”
琉璃低著頭道“白大巫師,我是任二巫師的義女,此番是進京來尋任二巫師的,不知道您可知曉他在何處?”
白天師定睛看了看她,“你是任二巫師的義女?”他問道。
琉璃點點頭,“義父說是要進京,囑咐我在云南等著。”
“既如此,你進京來做什么?”
“白大巫師怕是不知道,義父在我身上試毒,原先義父離京時說是毒已經解了,但近日我覺得身上的毒似乎沒清完,因此便貿然進京來尋義父了。”
白天師撫著須,給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便將琉璃帶進了天師府。
無影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看著,待到琉璃進了府,他也悄無聲息想摸了進去。
第二日,任二巫師果然來了,甫一見到琉璃,他有些驚訝又有些奇怪,“你是怎么進京的?”
琉璃便道一路上有時跟跟車隊,有時又自己走一截,如此這般,用了三個月,進了京。
任二巫師又問云南現在情況怎么樣,族人可還安好。
琉璃便道她離開云南前,有兵士護著族人,讓任二巫師無需擔心。
任二巫師瞇縫著眼睛,突然問道“我記得你以前是京城哪個府上的丫鬟,是哪個府上的?”
琉璃心中一緊,支支吾吾的道記不得了,來自京城楚府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跟任二巫師提過,這時也不會對他提起。
任二巫師倒也沒說什么,只道既然來了,就先在京城住下來吧。
他將琉璃帶回了一處宅子,接著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