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驛使被趙衍這樣一嚇,登時身子就要癱軟了,他上下牙齒打著顫兒,深深的低下了頭。
趙寧眸色深沉地看著大殿中那抹傲然挺立的身影,許久才開口對那驛使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假傳軍報?”
他這話一出口,等于是給那驛使判了死刑了,那驛使嚇癱了,不住的說道“皇上明鑒,小的只是個驛使,小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明鑒。”
趙寧冷冷道“帶走。”
隨即便有侍衛上前要將那驛使帶走,那驛使在絕望中向馮大人那邊望了幾眼,馮大人佯裝不知。
趙衍將他的視線收在眼底,直到侍衛將那驛使帶走了,才道“皇上,如今鎮南王進京伸冤,卻有人假傳軍報,妄圖在皇宮夜宴之時誣蔑鎮南王,臣弟真是為鎮南王感到寒心哪。”
趙寧略略頷首,道“王弟有什么想法?”
趙衍朗聲道“臣弟相信皇上一定會為鎮南王找回公道,只是在這之前,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傳出,鎮南王本就離家數月,唯一的兒子謝世子還被關在錦衣衛衙門中,現下又是這闔家團圓的時候,臣弟猜測鎮南王心中難免會有些憤懣。”
趙寧深深看了他一眼,對裴茗煙說道“裴指揮使,去把謝世子放了。”
裴茗煙眸色幽深,應道“是。”
謝臨到達通州大營的時候,鎮南王正在跟幾名下屬在營帳中喝酒。
下屬們興高采烈的說著話,鎮南王卻有些悶悶不樂,除夕團圓之夜,原本以為能跟兒子一同度過,可兒子至今還在錦衣衛衙門。
也不知今晚有些什么菜,有沒有酒喝,他想到這里覺得好笑又可悲,錦衣衛衙門怎么會有酒呢?
謝府的二老爺前幾日來通州大營找他,讓他除夕的時候一同到府里過節,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隨他一道來京城的還有兩千精兵,他要是回家過年了,那他的兵呢?
大家都是離家千里,若是他去跟家人團圓了,難免不會勾起他們的思鄉之情,他是將領,自然要以身作則,這種時候,他自然是應該同他的下屬們一道的。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想起以前過年時謝臨在他身旁說的笑話,不覺心里又歡喜起來,他兒子素來是最好的,只是不曾想,因為他被誣陷,兒子竟然被錦衣衛抓了,還一抓就是一年,他嘆了口氣,他一定要盡快將兒子救出來。
謝臨步入大營,聽了軍士們的指引,大步來到鎮南王的帳外,他撩開簾子,大喊了一聲,“父王。”
鎮南王一驚,回頭一看,來人果然是謝臨,他立時站起身大步走過來,臉上又驚又喜,“世子。”
謝臨在鎮南王跟前站定,“父王。”
鎮南王驚喜極了,“你幾時出來的?”
“剛出來沒多久。”
鎮南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眼,確認他好端端的,這才道“怎么出來的?”
謝臨也不很清楚,只是那裴指揮使來放他出來時,顯然臉色不怎么好看,便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那錦衣衛指揮使很不高興的樣子。”
鎮南王料想事情大抵跟趙衍有關,這種時候會這樣幫他,又有能力這樣幫他的,除了靖王,暫時也尋不出第二個,他很是激動,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這激動,于是重重的在謝臨肩膀處拍了拍,“不管怎么說,出來了就好。”
謝臨吃痛的皺眉,“父王,您就不能輕點兒嗎?”
鎮南王嘿嘿笑了兩聲,叫道“過來喝酒。”
他身后的下屬早就備好了酒杯,謝臨大喇喇的坐下來,咕嚕咕嚕灌下去一大碗酒,“好酒,”他贊道,隨即又道“父王,我想吃肉。”
鎮南王笑逐顏開,吩咐下屬,“去拿肉來。”
靖王府。
趙衍回了府,便將手下人都支開了,他兀自在書房坐著,回想起今日晚宴時那一幕,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