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賢莊門前。
朱紅的大樓前,田言與庖丁和他們的幾位伙計就站在朱紅的大門前。
眼前的庖丁嘛,田言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比起十幾年后,年輕,沒那么邋遢,一身褐色布衣,也沒那么多大胡子,臉和肚子雖然已經有點那個跡象,但還沒那么圓。
“這位小先生聽過我?”庖丁這倒是有些詫異了。
他就是一個廚子而已,雖然在當地很有名,但像田言這樣一看就是外地人的,不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呀。
“解牛刀法的傳人之名,在下如雷貫耳。”田言平靜的道,左手背在身后,姿態優雅,端莊,一身正氣與陽剛之氣,又不顯得傲慢。
她的肩膀上還落著一層雪。
“真的!這位小先生,有空您就來有間客棧找我,我的手藝,包您一年都吃不重樣。”庖丁拍拍胸脯憨厚的笑道。
“那就多謝閣下了。”田言一拱手,對著庖丁道。
“使不得,使不得!”庖丁連忙擺擺手道。
兩人都覺得沒什么在聊的了,一下子就沉默了,場面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還是他身后的一個伙計小聲提醒他道“還是快些進去吧,一會飯菜該送遲了。”
“哦哦,對對對,給這個事兒忘了,誒,先生,你怎么不進去?”庖丁一拍手,連忙道,將兩個大食盒提起來,忽地想到了什么,隨后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下已經連續敲了兩次門,并未有回應。”田言平靜道。
“嘿,肯定是看門那小子又睡著了,這個月已經第三回了!
您看著,我給他叫起來。”庖丁三步兩步的走到莊子的門前,將食盒放在地上,猛地拍打起門來。
敲了半天。
門內依舊毫無反應。
倒是大冬天非要在涼亭內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荀夫子,靠著驚人的耳力聽清了一切。
包括田言與庖丁的交談,還有看門的弟子的呼嚕聲。
他微微側過頭來,左手一揮衣袖,隨即又轉過頭去。
他的右手捻著一枚白子,落下。
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的將那原本應該守在門邊,卻躲在附近的小屋內呼呼大睡的弟子搖醒。
那睡的極死的弟子猛地驚醒,起床氣還沒來得及犯,就忽然聽見遠處震天響的敲門聲和呼喊聲。
在一回頭。
有點眼熟。
喲,這不是荀卿嗎?
等等。
守門弟子?????
荀師叔祖?!
他的腿肚子已經開始哆嗦了。
這幾天荀師叔祖的心情可不太好啊。
雖然他和萬章師祖二人面上都是一臉的喜笑顏開,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好事呢。
但那股詭異的氣氛,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還杵在那里干什么?莊內的弟子都不吃飯了么?”荀子巍然不動,一顆顆的挑著棋子,小心的把它們放回草制的棋簍里。
“是。”那弟子連忙拱手,隨即拖著有些軟的腿一路小跑,把大門打開了。
庖丁連忙拿起食盒,帶著幾位伙計,向屋內送餐。
這不就是上一世的外賣員嗎?
田言在心底暗自腹誹道。
隨即,她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誒誒誒,你是誰啊?我怎么沒見過你。”那弟子一見,問田言道。
“在下魏言,聽聞小圣賢莊之內大儒無數,是特地來小圣賢莊求學的。”田言平靜的說起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那套說辭。
“魏國人?”那弟子一驚,抹了抹眼角,看著田言道。
師祖早已吩咐過,這幾天如果有一個十四五歲,面目清秀英俊,氣度不凡的少年前來拜師,領著那少年直接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