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
今日的陽光異常的明媚,在正午前還烏云密布,正午后,便云消霧散。
一如田言的心情一般。
一朵壓在她心頭許久的烏云,即將消散開來。
大澤山。
田言依舊是那一身極度修身的羅網刺客裝,手持驚鯢劍,臉戴帶有劍痕的面具。
她立于一座懸崖之上。
那是昨日趙高佇立的懸崖。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景色美不勝收。
像這樣的懸崖,大澤山內有幾處。
一道細真的蜘蛛紋身留在了她的后背上。
那是一個象征。
屬于羅網的象征。
也是她身為棋子的象征。
屈辱?
確實有點兒。
但現在重要的并不是屈辱,而是如何先解決掉田猛,而后掌權農家烈山堂,進而窺伺整個農家。
作為一枚被人操控的棋子,利用好自己棋子的身份,努力發展自己,爭取擺脫棋子的身份,甚至成為棋手。
不是每一個棋手,天生都是棋手。
同樣的,這一道紋身也是一件證據,證明她確確實實是羅網殺手的證據。
至于未來?
農家十萬弟子,加以訓練,給足裝備,備足糧草,那可就是……
而后善加經營,以待天下有變。
當然,這些都太遙遠了。
遙遠到她現在對于這個目標的輪廓還十分模糊,模糊的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否要這樣做。
但眼下該干什么,它卻十分清楚。
田猛!田猛?。?!
每每思及當年那一幕,她心中還是會有一種極致的恨意涌現。
只是現在,她已經不會忍不住把恨意流露在臉上罷了。
至于到底為什么,孰對孰錯,她已經不在乎了。
從他動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和自己這位“養父”之間只能活一個。
或許留著他,能布下一盤更大的,更完美的局,趙高也不會說什么,反而會更高興,但,她忍不了了。
而且田猛野心勃勃,投靠羅網,這樣的人怎能留下?
其實很多人很不理解,為什么原著中的田言,既為羅網效力,又在很多時候暗中和羅網作對。
因為她的立場不是羅網,而是她自己。
自她背后的密林中,一位身披黑衣人,頭戴斗笠的羅網刺客快步走出,走到田言身后,對著田言拱手低頭道“驚鯢大人,我們已經按照計劃引出了田猛?!?
這也是一位殺字號殺手。
田言的計劃很簡單,以羅網驚鯢的名義,邀請田猛單獨出來議事,而后直接亂劍砍死。
她派去的人手里拿著象征田光身份的九星珠草,她讓那人告訴田猛,羅網已經除去了田光,趙高大人派出了驚鯢來協助他拿下農家,此次,便是要他出來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他對于農家的情況最熟悉。
田猛絕對料不到,驚鯢是來殺他的,畢竟在他的眼中,自己對于趙高還有著大用。
“干的不錯,如果有什么完成起來很困難的任務,可來尋我,我不會坐視不理。
如果今日之事走漏了風聲,中車府令趙高大人的手段,想必你也不陌生?!碧镅躁幊恋穆曇糇悦婢吆髠鱽怼?
“卑職明白!”那刺客連忙單膝跪地,對著眼前的驚鯢大人道。
他斗笠下的臉上難以抑制的流露出幾分喜色。
這對他來說可是件大好事,因為這說明驚鯢大人記住了他。
他是不是可以借機成為驚鯢大人的心腹?
驚鯢在羅網內部位列天字一等,位高權重,如能成為此人心腹,以驚鯢大人為靠山,那自然是好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