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山。
農家。
烈山堂。
某處建筑內。
司徒萬里正在緩緩地踱步,正走到面向大堂中主位的地方時,忽聽問外站崗的烈山堂弟子齊聲高聲道:“見過大小姐。”
“田言來了。”司徒萬里心中一動,在心中暗暗道。
其實如果真要較真的話,田言在農家的地位要比司徒萬里矮一頭。
田言身掛六星珠草,如今只是作為代理堂主代掌烈山堂事宜,而司徒萬里身上掛著的, 可是貨真價實的七星珠草!
只是他一向八面玲瓏,又特別“從心”罷了。
身在別人的地盤,不從心可不行。
看向那并不熟悉的位置,他大概清楚,那曾經是直屬于田猛的位置,可如今, 卻歸了別人了。
話說田猛身為農家一堂之主,就這般草草失蹤, 此事當真是撲朔迷離。
“鬼客遠道而來, 言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一道音如涓涓細流般的聲音,忽然響起,這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仿佛說話之人是天上神明,無處不在一般。
那聲音中蘊含著的霸道,渾厚,深不可測的內力震的司徒萬里耳膜生疼,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這聲音,好深厚的內力。”即便對這位神秘的農家大小姐的實力早有耳聞,司徒萬里還是在心中不由得一驚,暗暗感嘆。
她年紀輕輕,可這內功修為,竟如此深厚!
他不知道田言的具體年齡,因為當年田言隨母親來到農家之時, 這些信息都被田言母親很好的寶葫蘆, 但不論年齡, 這一身內力之深厚,起碼在司徒萬里所見過的人中,那是絕無僅有的。
司徒萬里善使奇門兵器,論內功修為雖不算高深,但也可稱得上是有幾分道行,更兼具多年走江湖的經驗,頗有幾分眼力。
可在他看來,無論是朱家,還是田猛,亦或者俠魁田光,甚至是上一代農家的長老們,或者他見過的一批江湖絕頂高手,都不及如今的田言。
他正面對著大堂之上的主位,忽地聽聞身后的木門被推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
司徒萬里面色一邊,收起了臉上的那一絲陰沉,換上了一幅笑臉,轉身走了幾步,正準備抬手見禮,定睛一看,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司徒萬里頓時心中一驚。
四下環顧,余光瞥見身后好像有人影。
一回頭,才發現一道橙黃色的身影,雙手背在身后,立于主位的案牘前。
那人一身橙黃色儒服,墨發披肩,身形纖瘦,腰配玉佩,華貴長劍,氣質華貴典雅,儒雅中又帶著威嚴,頗有一種英姿勃發的儒將之感。
司徒萬里臉色驟變,就這一瞬間,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全身。
因為這一瞬間,他的生死已不再取決于他自己。
他完全沒感覺出來田言是怎么出現的。這身法如鬼魅一般,這跟他們練得是一個世界的武功嗎?
他的臉都僵了,神色變幻之速度好似他的“好兄弟”朱家一般,但看著田言立于主位之前的身影,猶豫再三,還是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拱手對著田言一禮道:“大小姐。”
“近來公務繁忙,有失遠迎,還望司徒前輩見諒。”田言聞言,緩緩轉身抱拳回應道。
“請。”田言一邊擺手道,請司徒萬里入座,一邊步法騰挪,瞬息之間,已經在主位端正的坐好。
“來人。”田言端坐于主位之上道。
年紀雖輕,可這一刻,在司徒萬里眼中,那一道橙黃色的身影是那般的不怒自威。
“堂主。”門外守候,披堅執銳的兩名弟子一齊進入大堂內,對著田言抱拳回應道。
這兩人都是從新鄭開始追隨田言的追隨者,經歷韓震多日的訓練,已然頗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