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的大圓桌邊,伍陽坐在李振國和胡勇之間,東倒西歪,還不肯去睡。
胡萍和伍秋雨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肯離開,就在那傻笑著,幾次坐不穩(wěn)要摔到地上,出盡了洋相。
胡萍尷尬至極,卻又無能為力。
伍秋雨一直面帶微笑,極力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從進門至今,胡勇一直一言不發(fā),他喝著粥,吃著菜,卻沒吃出來什么味道,把自己面前那碟尖椒炒肉吃得七七八八了。
那是胡萍自己種的尖椒,不是一般的辣,那是胡恩喜歡吃的。
胡萍看出了不對勁,“小七,你不是吃不了辣椒嗎?”
胡勇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夾著尖椒放進嘴里,嘴唇有些紅腫。
胡廣年聞言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并不嚴重,也沒說什么,要是覺得辣自己不會停嗎?
靠著坐他的胡恩這才發(fā)覺不對,把剩下幾筷子的尖椒拿開,所有人的目光對準胡勇。
拿開了那個碟子,胡勇如夢初醒,轉(zhuǎn)頭看著拿走碟子的胡恩,又看看胡豐,再看看胡明、胡躍,還有胡萍,最后將目光鎖定在胡廣年臉上。
果然!沒有誰跟誰是長得相似的,也沒有誰長得像胡廣年。
胡勇緩緩站起來,看著最年長的胡豐,“大哥,你跟我們說實話,剛才阿爺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都是撿來的?”
胡躍驚愕地看著胡勇,什么意思?撿來的?誰們?
胡明也一臉驚訝,豎起耳朵聽著。
胡豐心疼,看著胡勇那逐漸腫起來的嘴唇,接過胡萍遞過來的橙汁,放到他面前,“別聽他胡說,他就是不想搬家去跟我們住,隨口”
“是真的!”胡廣年打斷胡豐的話說。
“你還六親不認了是嗎?”胡恩氣的想掀桌子。
“反正我是不會去跟你們住的,明天我就回去搭個亭子,然后慢慢建房子,我不需要你們幫忙。”胡廣年固執(zhí)的說。
“你去,你現(xiàn)在就去!你搭一個我給你拆一個!”胡恩咬牙切齒的說。
“你試試看!兔崽子!”胡廣年脫下腳上的解放鞋握在手中就要去抽胡恩。
李振國跨步上前,抓住了胡廣年的鞋子,陪著笑臉道“叔,叔,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胡恩習慣性往后縮了縮,小時候被胡廣年打怕了,現(xiàn)在還有陰影,但嘴上依然很硬氣,手往后一揮“也別商量了,你晚上就跟我回流水鎮(zhèn),你要是不肯,別怪我五花大綁!”
胡廣年吹胡子瞪眼,突然抬腳一踹,胡恩沒有防備,連人帶椅子翻在地上。
胡萍過來拉住胡廣年,李振國攔在胡廣年前面,胡豐把胡恩扶起,一時間場面有些劍撥弩張。
胡躍拄著單拐站起來,胡明聽到動靜,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一臉緊張。
寧晨曦和伍秋雨有些無措,都站了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
此時胡勇突然跺腳放聲大叫“啊!~~~”
眾人齊刷刷看向他,只見他的雙唇已經(jīng)腫成香腸那么大,紅彤彤的。
胡廣年把手上的鞋子用力往地上一砸,破口大罵“小兔崽子!讓你吃!你從小就不能碰辣椒你不知道嗎?”
寧晨曦和伍秋雨跑上前,圍著胡勇,一人端著那杯橙汁,一人抱著整瓶的橙汁,雙雙皺著眉頭,仿佛疼的是自己。
胡廣年罵歸罵,還是心疼的,“快喝水!然后用冷水敷。去弄點仙人掌,把刺去掉,搗碎給他敷上。”
胡萍趕緊去菜園子里摘仙人掌。
一陣慌亂之后,大家都心平氣和坐下來,胡勇嘴上涂了一層厚厚的仙人掌糊糊,寧晨曦坐在他邊上幫他嘴唇搖扇子。
“阿爺,你今年61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我們都不在你身邊,老六再過幾個月也要搬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