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萬家團圓的喜慶時刻,胡廣年依然下落不明,胡恩心憂父親,卻依然像所有其他武警官兵一樣堅守崗位,保一方平安。
零點,一大波祝福的短信轟炸而來,辦公室的電話一直保持靜默,胡恩的手機除了短消息,也沒電話打進來,今夜無事,沒有什么突發狀況,是個平安年。
胡恩坐在辦公室,一條條將信息點開,生怕漏過了一條能找到父親的消息。
這種大活人憑空消失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你不知道他的安危,不知道他是自己出去迷路了?突發疾病?還是給人綁了?哪怕是被綁了也好啊,綁匪總歸會聯系家屬的,可是這杳無音信的實在令人干著急。
胡廣年就這么悄無聲息不見了,手機也打不通,最后在他房間枕頭下找到,關機狀態。
零點五十五分,辦公室座機突然響起,胡恩內心一驚,以為是這座城市的哪里發生了什么突發狀況,忙拿起電話:“你好!邊防總隊,請講。”
“您好!我是臨滄緝毒支隊長孫冀,請問是胡恩團長嗎?”
“孫隊長您好!我是胡恩。”胡恩內心很是疑惑,緝毒支隊的電話怎么打到他這里來了?
孫冀:“胡團長!是這樣的,今天武警邊防支隊在巡邏的時候抓到一伙偷渡分子,涉毒,剛移交到我們這里。我們在一個老者的背包里搜出了一公斤毒品,但他拒不承認那是他的東西,又很不配合調查,他自稱是您的父親,我們特意打電話過來核實一下。”
話聽到這里,胡恩的腦子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他感覺腦袋就要炸了,舉手捏住兩邊的太陽穴。
胡廣年是說過他要去緬甸,但是幾個孩子都認為他一個連省都沒出過的老頭子只是說說而已,不可能真的跑到國外去,沒想到他還真的去了!
孫冀見對方沒回應,以為是信號不好,“喂!胡團長,能聽到嗎?喂!”
胡恩深呼吸了一下:“能聽到,我父親叫胡廣年,昨天失蹤了,我們正到處找他,可否讓他接一下電話我好核實一下。”
孫冀:“好的,但是按照規定,通話必須在我們的監聽下進行,希望您能理解。”
胡恩:“明白,辛苦了!”
孫冀:“您稍等。”
等待了兩分鐘,電話那頭傳來胡廣年的聲音,噼里啪啦的一頓不服:“那東西不是我的!他們說幫忙帶那包東西就同意我一起上路,說是救命用的藥品,我想著人家冒著風險帶我出去,我幫一下人家也是應該的,況且說是救命藥,包的很好,我怎么知道會是……”
胡恩已經確認電話那頭的胡廣年確是自己的父親無疑,他氣的肺都要炸了,打斷他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偷渡出國?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罪?”
“我為什么要出國?我為什么要出國你不知道嗎?我去找我兒子我犯的什么罪?你們不去找他,我自己去!那小兔崽子別讓我逮到了,讓我逮到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胡廣年有些氣急敗壞,幾乎在咆哮。
胡恩知道跟他掰扯下去沒有意義,閉眼深呼吸幾下然后安撫道:“我知道不是你的東西,所以你更應該好好配合調查,我還在值班,明天才能過去。”
說完剛要讓他把電話交給孫隊長,又覺得他肯定不會好好配合調查,于是故意補充了一句:“涉毒可是大事,又加上偷渡,要是調查不清楚,別說小七找不找得回來,到時候我跟大哥都會被牽連的!”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若是他孑然一身,不是個仗劍天涯瀟灑一生的俠士,就是個撒潑放刁的地痞無賴。
偏偏他養育了八個子女,他嫌棄他們麻煩礙事,卻又總放不下,不忍心真的讓他們自生自滅。
所以此刻能讓他老老實實配合調查的,就剩下這父與子的牽絆了。
胡廣年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