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晨曦的話句句發自肺腑,潭思齊能感受得到她對伍秋雨的關切,況且現在有六只眼睛在盯著他,前面兩碗都喝了,也不差這一碗,端起碗也干了。
吃飽飯后的潭思齊三碗湯下肚,他第一次覺得,第一食堂的免費湯份量實在是太足了,他瞇起眼睛看伍秋雨:“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用十二碗湯拼的這六碗!”
伍秋雨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倒是想這么做,可我擔心打湯的阿姨會打我!我只是,稍微挑選了一下而已。”
伍秋雨和徐明亮已經笑出了眼淚。
寧晨曦不敢笑,她試想了一下后果,一旦她抽動腹肌笑起來,很可能就成了行走的噴泉,到時候左鼻子掛兩條蛋花,右鼻子掛兩根紫菜,蛋花和紫菜上還鑲嵌著幾只蝦米,那畫面……實在是……太美了,簡直不忍直視!
離開第一食堂,幾人一起逛起了校園,一是為了帶寧晨曦參觀,二是為了讓撐著的倆人消食。
伍秋雨要替寧晨曦背包,被徐明亮搶了去,寧晨曦也不推辭,她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逞強。
寧晨曦和潭思齊去第三次廁所的時候,等在外面的徐明亮終于問伍秋雨:“這是為什么?”
伍秋雨自然知道徐明亮問的什么,她看著廁所的方向,面帶笑容:“當年我被抓走,她始終覺得愧對我,一直耿耿于懷。加上我現在的病,她今天剛知道就趕過來了,我怕她想不開,剛才接她的路上我們也只是開玩笑,后來到了食堂看到湯,我才決定這么做的。讓她說出來,她可能就釋懷了吧。”
徐明亮又有了新的疑惑:“我問一句不該問的哈!按理說那時候你們都那么小,才五六歲,你被抓走,其實根本不怪她,她卻如此耿耿于懷,當年是她扔下你一個人自己逃走了嗎?”
伍秋雨搖頭:“不是的!我聽說是她攔下那人叫我逃走去外公家求助,結果她被下了迷藥,等她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見了,她受了很重的傷,在醫院住了很多天才出院。”
說話間,上廁所的倆人先后出來了,現在,他們終于覺得輕松多了,一肚子的水已經排得差不多了。
徐明亮欽佩寧晨曦是條“漢子”,要請她去吃燒烤,寧晨曦摸著自己剛消下去的胃笑著說:“不急不急!我今天感謝了潭兄,明天就輪到你了,我可是聽說那天你也有幫忙呢!明天我們跟阿姨說一下,借幾個大碗。”
“不用了不用了,我那天沒幫上什么忙,盡添亂了。”徐明亮連連擺手。
幾人哈哈大笑。
晚上寧晨曦跟伍秋雨一起睡,她在師院住了一周,直到李振國給她打電話說錄取通知書已經收到了,她才跟伍秋雨他們道別。
車站,伍秋雨和潭思齊一起給寧晨曦送行,徐明亮在最后一刻急匆匆出現了,手捧一大束玫瑰花,中間有幾朵百合點綴,他紅著臉把花送給寧晨曦。
寧晨曦收到花很開心,落落大方把花收下:“謝謝滿月兄!這是我收到過的鮮花中最漂亮的一束!但是我帶不回去,秋雨你宿舍一點生機都沒有,拿回去插起來,記得拍照給我看!”說著就把花塞給伍秋雨,囑咐她照顧好自己,然后再次謝過徐明亮和潭思齊,就轉身上了車。
三人往回走的路上,徐明亮一看到伍秋雨手里的花就心生郁悶,他一遍遍回想著寧晨曦收到鮮花時的反應。
她沒有拒絕,很大方把花收下了,但是又稱他為滿月兄,然后還暗示了她收到過很多鮮花,可能只是出于禮節,稱贊他的這束花是最漂亮的,最后花沒在她手里呆上十秒鐘,她就轉手給了伍秋雨。
信息總共就這么多,但足以證明她并沒有接受自己,徐明亮很沮喪。
伍秋雨笑著問他:“我要不要還給你?”
徐明亮有些賭氣:“不用!哪有送出去了還要回來的?況且你現在還給我也沒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