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午后,將過未時。地魁子再次收到召見,令他帶人前去主事居所。地魁子猜到司馬問之一事已有結果,遣人叫來玄風,一同前去。
相比玄風二人,有一人去得更早。
早上司馬問之被玄風帶走之后,沒過多久,凌霜就偷偷跟在后面。直至跟到下峰與上峰分隔的地方止住腳步。
宗門嚴令,下峰弟子不得私自前往上峰,違者嚴懲。凌霜雖不老實,也不敢隨意違逆。
地魁子帶著玄風從上峰走下的時候,也被她看到。害怕被長輩呵斥,她找了一旁一處隱秘地方藏身。
原本以為司馬問之很快就會回返,但從午前等到午后,都沒有見到他回返身影。她心中愈加沒有底氣,頻頻從藏身地方走出,到路口查看情形。
玄風接到地魁子召見,行色匆匆。將要到上峰的時候,剛好堵住了正在向上探望的凌霜。
“黃凌,你在這里做什么?”玄風止住腳步問道,語氣急促。
“無事,只是恰好走到此處,這就回去。”凌霜反應快速。
“又在妄言,成何體統。”玄風知曉她說的不是事情,開口呵斥。
凌霜聽后,只顧笑著,不再開口。
“方才主事師祖遣人召我與師尊前去,想必是你與我說的那件事情已有結果。你先在此處等候,莫要違背門規上去,以免受罰。”玄風不想再糾纏,告知內情后急匆匆離去。
望著師叔離去背影,凌霜心中忐忑消去五成。
沒有盡數消去,是因為玄風剛才的話里,也沒有肯定司馬問之已被留下。她之前只去求過玄風,說去求了師祖地魁子一事也是妄言。
即便留下,也有多種可能。可能是入籍弟子,也可能是宗門雜役。
凌霜心中,司馬問之絕無可能是“玄”字三代弟子。即便是四代,她心中也不情愿。
但她又十分抗拒司馬問之只是一個雜役,五代弟子最好,司馬師侄剛剛好。
凌霜此時糾結,之前在上清殿中,有更多的人也曾糾結。
天承子設下禁制,屏退了眾多神識之后沒過多久,陸續有宗門長老前往上清殿中,正面與他交談。
天承子言語之中多有保留。
身為上清宗主事,一些事情即便需要對宗門內眾人解釋,也無需和盤托出。
有所保留的結果,是交談漸漸變成了交涉。
大多時候,一方宗門勢力中,都會有保守與激進的兩派,叫囂之人來自保守一派。叫囂的緣由大體相同,除了千余年前山門初建,沒有修為的二代弟子還不曾見過。
青玄山三宗中,門人弟子依“天地玄黃、元良悟廣”輪回。
排序在后面的輩份,有可能是前面的師門長輩。不過不得大道之人,大多活不過兩個甲子,這種情況并不多見,即便出現,也是在首尾相接之處。
司馬問之毫無修為,與其他二代弟子大多已是鬼仙境想比,難以服眾。事情反常就難以避免妖異,此事前因后果皆不清楚。青玄山才安定了十幾年,此人不能留下,給足補給送出山門。
天承子自然不會應允,此時的局面他已料到,因此也有對策。
想要解決一件事情,根基是此事所涉及之人肯講道理。司馬問之一事,他偏偏有不講道理也可解決的辦法,就是上清主事的身份。
講道理的方法若不能解決,不講道理的方法自然是要用的。一句“我意已決”,下面的人理解為獨斷專行也好,當機立斷也罷,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
但這是下策,天承子在等上策。
一件事,有人反對之后,往往也會有人贊同。果然,未等多久,贊同他做法的聲音隨后有了。
一件事是挑戰的同時,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