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也不可。”天承子沒有退讓。
開口之前,司馬問之有些期望,聽到回應后期望落空,心中有些落寞?;胤档穆飞?,可能會有的結果他曾想過多個,此刻得到的是最差的一個。
還好,雖然是最差的結果,之前也已預料到,并非沒有準備,也并非不能接受。
“高將軍為我所做頗多,我不能再次舍棄他。”司馬問之再次開口,話語很是堅定。
“大道艱難,雞肋并無用處?!睋乃抉R問之不能明白此事利害,天承子出言勸告。
天承子所說,司馬問之會意。
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天承子在提醒,他與山門外那人要走的道路并不相同,那人對他的道途也沒有裨益。無用之事,不要去做。無用之人,不要強留。
但司馬問之心中已做出抉擇,高將軍不是可有可無的雞肋。
他是晉國的良將,是司馬家的忠仆?;茧y之時方能見到真情,高將軍的鍥而不舍,令司馬問之大為感動。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已經將其視為親人。
同時,司馬問之對天承子口中的“大道”很是反感。
一個人,如若只是按照有用與無用來區分,人情冷漠如此,即便感悟大道又能如何。敝帚尚且自珍,何況是已被自己視為親人之人。
抉擇已下,司馬問之心中釋然,長長呼出一口氣。
“如何?”見他下了決心,天承子開口問到。
司馬問之沒有開口答復,而是伸手向腰間玉牌摸去。摘下玉牌后,未做停留,用雙手將其奉至天承子面前。
數日前在上清殿中,天承子曾交代過,此物輕易不可送回。此時他未被宗門剔除,更無隕落一事發生,言外之意就很明顯,愿主動離開宗門。
看到司馬問之的抉擇,天承子臉色陰沉。
此事他原本可以應下,但是能做和去做截然不同。即便是應下,也不會在此時答應。有求必應會助長司馬問之對他的依賴,也會招致他人更多非議。
“下山之時,交與守衛弟子?!碧斐凶記]有伸手接過,轉身向回走去。
天承子走后,過了一會兒,司馬問之動身,開始向自己居所走去。從山門去往上清峰,無論是上峰還是下峰,最開始的路是相同的。若是立即跟在天承子身后回去,路上或許有機會再做懇求。
他并未這樣做,二人立場都很堅定,除非一方妥協。司馬問之雖然只是一個孩童,也有自尊之心,與天承子拉開距離,是他刻意為之。
行至居所前,司馬問之面露狐疑。
前去山門的時候,他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將屋門掩上。此時屋門緊閉,不知是誰所為。
確實有人來過,并且來人還未離去。凌霜自山門處被驅離以后,沒有回到自己居所,而是來到司馬問之的屋中。此時,正隔著窗戶看著外面。
“小夫子,快快進來?!?
見司馬問之回返,凌霜將門打開,急促地呼喚他進屋。此刻周圍只有他們兩人,凌霜對司馬問之的稱呼,也從師叔祖變回了小夫子。
司馬問之進屋后,凌霜開始詢問眾人走后發生的事情。司馬問之心情不好,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同時,開始收拾屋中自己的物品。
青玄山中,他滯留不過月余,物品不多,很快收拾妥當。
“小夫子,你這是做什么?”凌霜發現他的動作,有些不解,開口詢問。
“山門之前,我交回了玉牌,天承子道長同意了。”司馬問之沒有回身,言語有些落寞。對天承子的稱呼,也從師伯變為道長。
交回玉牌代表什么,凌霜同樣明白,聽后大感意外。她不知道司馬問之與高將軍的過往,也不知被驅離后發生的所有事情。司馬問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