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子,你果然回返了!”
推門進來的是凌霜。
從司馬問之居所離開后,玄風玄云去了地魁子那里,回稟上清殿中的事情。
二人訴說的時候,凌霜就在一旁。聽到消息,她不等玄風說完后續事情,一路向著下峰快速走來。
“此人是當日山門之前,無故叫罵的那人?”看向司馬問之之時,凌霜也看到了俯臥在床上的人。高將軍面部歪向外側,被她認了出來。
“高伯并非無故生事,當日他尋我不得,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司馬問之向凌霜解釋的同時,拿著麻布小心擦拭污血。
“等我片刻。”凌霜沒有反駁,她看了麻布一眼轉身離去,離去前囑咐道。
不多時,她再次回返,手中拿著細布和一些瓶罐,遞了過來。
“玄風師侄說過,高伯身上的傷是血藤鞭打所致,藥丹與藥石都沒有效用。”司馬問之只接過了細布,將瓶罐退回。
凌霜性情粗中有細,她帶來的細布滑軟輕柔,用來擦拭傷口處的血污,好過麻布數倍。
“被何人所傷?”凌霜未聽到玄風后續話語,并不知道全部實情。
“天承子師伯下令,執事弟子行的鞭刑。”天承子鞭打高將軍的緣由,是擔憂日后難以服眾。以此借口致高將軍重傷,司馬問之雖然接受,心中卻有憤恨。
“此人平日里可是經常殺生?”凌霜聽后再問。
“高伯原是軍中武將,多次隨軍出征。”司馬問之答復,并未明說。
時局動蕩,戰事不斷,軍隊廝殺多會傷人性命。他的回答,默認了凌霜的問話。
殺生之人多有煞氣,宗門內多為正氣,用血藤鞭打是為了祛除他身上的煞氣。如若不然,此人日后久居宗門時,會被正氣侵擾,時運不會久遠。”凌霜猜測得到證實,她隨后說的話語,化解了司馬問之大部分憤懣。
剩余的事情,凌霜并未繼續說下去。她看到了司馬問之身上也有被鞭打的痕跡,猜到他為高將軍擋了一些鞭刑。
具體數目,凌霜沒問,她心中不想問,也不忍去問。鞭打高將軍的數目并非隨意確定,一下是一年的壽數。司馬問之擋了幾下,高將軍就減了幾年的壽數。
對話的時候,司馬問之為高將軍擦拭傷口的動作沒有停歇。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得要領,高將軍自昏迷中疼的不停顫動。
凌霜見狀,拿過他手中細布,將他替下。
“此人是你何人?”氣氛沉悶,凌霜一面做著,一面轉移話題。
“高伯是我的家人。”司馬問之坦然回復。
“既是家人,為何你姓司馬,他卻姓高?”凌霜不解,繼續發問。家人不同親人,此時家人指血肉至親。
“沒有血緣,勝似血緣。”逃亡路上,高將軍數次救他于生死之間,司馬問之所言不虛。
“那你可曾還有其他家人?”
“有,也沒有。”司馬問之言語凄涼。
“有即是有,沒有即是沒有,有也沒有是什么意思?”凌霜不知他的身世,追問不止。
逃出建康之時,司馬問之父皇與母后身份顯眼,并未隨行。此時司馬家已是傀儡,亡國之君下場多是凄慘,他此生再也無法與二人相見。
一起逃出的家人親舊,數次圍殺中均已失散,也不能相見。此刻除了高將軍,他的確是孤家寡人。
“此刻只有高伯一人。”想過后,他只能這樣回答。
“如此說來,他日你娶妻的時候,此人就是你高堂了?”凌霜頑劣本性又起,語調突然變得捉狹。
“若有那一日,二拜之時,高伯的確能坐到高位。”司馬問之臉色轉紅,此時他雖沒有與凌霜說笑的心境,仍幽幽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