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太清殿中,你說晉國朝廷來人有問題,是什么意思?”走出太清殿后,天承子立即開口發問。方才玄孟只是告知他得到的消息,沒有來得及詳述緣由。
“山門重啟之前,晉國朝廷確實遣人來了青玄山門。”眾人回返的異常急迫,玄孟說了一句之后有些氣喘。
玄孟喘氣的時候,天承子沒有催促。青玄山與建康相距三千余里,玄孟往返一次已經近乎竭力。若再催促,太過不近人情。
“但現在本宗客堂之人,并非是晉國朝廷遣來的人。”喘過氣后,玄孟接著訴說。
“為何如此肯定?”太清殿中,玄孟已告知天承子此事。之前不忍催促,此時又開口催促,除玄孟已經有些恢復之外,天承子覺得他有些啰嗦。
“是因為領隊的那人出了差錯。晉國朝廷所遣來人,是太常少卿領隊。”玄孟立即回復,說出判斷緣由。
“或許是后來更換了領隊之人。” 天承子開口,既是疑問又是提醒。
太常少卿掌管禮儀,來青玄山門觀禮確實合情合理。但此事非同小可,若未確認清楚就出手會有差錯,更會有諸多麻煩。雖不懼晉國朝廷,上清一脈也不愿去主動招惹。
“兩個月前,晉國皇帝將海鹽公主許配給了相國劉裕的長子。海鹽公主不愿,又無法拒絕,于是尋了短見。雖然被救回,但此時正在相國府中休養。此事所知之人極少,探查之時頗為費力,因此耽擱了行程?!碧斐凶拥馁|疑雖有可能,玄孟卻直接否決,此事如他所說,已經再三確認過。
天承子不再懷疑。
司馬英茂還未嫁入相國府,被救后卻搬到相國府。與其說是休養,不如說是被看管與監視。若是如此,確實沒有將她遣來觀禮的可能。
雖然不再懷疑,天承子又認定這些人與晉國朝廷關系仍是千絲萬縷。敢于假扮晉國公主來青玄山,說明不怕被拆穿。
玄孟說海鹽公主一事隱秘,極少有人知曉,假扮之人應是知曉。知曉此事之人,不會和晉國朝廷沒有關系。
此事已經確定,天承子等人再次加快步伐,回返上清宗。一邊回返,一邊再遣弟子前去青玄山門接應。若之前被遣去的上清一脈弟子回返山門,告知他們無需再去太清殿,直接回返上清宗。
不多時,眾人趕回宗門,直達客堂所在。想象中混戰場景并未出現,天承子舒了一口氣。
“何事響動鳴鏑?”天承子見到外圍弟子以后急忙問道。
去太清殿前他曾交代,沒有大事不可發動鳴鏑。鳴鏑示警的時候,就是雙方撕破臉皮的時候。
“那些人有動靜,此事我們不知如何處理?!北O視弟子見天承子到來,上前告知。告知同時,手指客堂前方空地。隨著他的手指,眾多弟子讓開了一條路。
客堂前方空地上,此時已有幾人躺在那里。天承子順著手指看過去時,正有幾個黑衣人從客堂內向外搬運,將搬運的物品放置在幾人身旁。
黑衣人是僧人,之前晉國來人中沒有如此多僧人。躺在地上的人,上清弟子服飾,是天承子之前埋下的眼線。
黑衣人搬運的時候,天承子沒有打斷??盏厣系纳锨宓茏哟藭r任人宰割,他若貿然動作,無法確定會發生何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黑衣人不再向外搬運,連同看守之人一同退了回去。天承子疾步向前,伸手查看。
幾日之前他已有準備,失蹤眼線有可能隕落。但殘魂不曾回歸上清殿,就始終有生還可能。
此時已無需再猜測,躺在地上的上清弟子皆已隕落。殘魂不曾回歸,是因魂魄皆被拘走。是被鎮壓還是被輪回,不得而知。
隕落緣由,是瞬間被襲擊風府穴。風府被擊后這些弟子即刻昏厥,來不及示警。襲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