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一事,他人無法答復。玄禮走后,天承子沒有去歇息。開始整理自己知曉的消息,想要從中找到答復。
思索推斷許久,腦中有數個結論,又一一被他自己否決。
天承子思索的時候,天云子也剛剛遣走玄意。
白日里三宗殿議過后,三宗主事都小心翼翼地聽取各方消息,為以后做著打算。身在高位不容出錯,若是錯了一步,宗門就可能會有大的麻煩。
與天承子和天銘子思索推斷不同,等到弟子走后,天云子直接取出算子,對三清祖庭一分為三一事進行占卜。
不占亡人,不算己身,天云子是玉清主事,可以左右宗門命運,因此他占卜的不是玉清一脈,是太清宗與上清宗。
起子、擲卜、解卦,天云子面露笑意。
再起,再擲、再解,臉上笑意變為凝重。
天云子起子以后不久,天承子思慮許久后沒有結論,變得毫無頭緒。于是他也取出算子,要做與天云子同樣的事情。不僅天承子,這一幕在天銘子那里也在上演。
起子、擲卜、解卦。
再起,再擲、再解。
同樣的動作,得到的結果卻不相同。
天銘子反應與天云子相似,神色由笑意變為凝重。天承子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中斷。
未過多久,三人居所中的燭光先后消失,青玄山中的一切再次歸于黑暗沉寂。
既然決斷已經定下,遷出青玄山一事就要執行下去。三宗殿議過后沒有幾日,太清與玉清二宗就有了動作。
山門之處,每日都可見到太清與玉清弟子進出。青城山與龍門山的情勢,二宗之前只是倉促打探過。既然已決定遷去那里,就要再細細查看,先在那里做一些準備。
如天云子的那樣,在三宗殿議后不久,汶山郡與繁縣地方官員就接到了朝廷旨意。不過不是皇帝圣旨,是加急官文。
若是圣旨,需有特定人選和傳旨儀制。加急官文則不用,快馬加鞭以后要快許多。
文書傳送那人身上,有沿途官家驛站印記,可證明來人身份。文書上有傳國玉璽“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印記,可證文書真偽。
文書中的話語,對太清與玉清二宗多有頌揚,令汶山郡與繁縣署衙不得怠慢,須有求必應。
遷往之地在做準備的同時,青玄山中,太清與玉清二宗弟子也在準備。出家人私物沒有多少,是林林總總的宗門底蘊有很多。
前些日妖族攻上山時,這些物品曾被收拾成包裹運往后山。妖族退去后不久,又被運了回來。未見幾天陽光,又要再次收拾,雜役和低階弟子多有怨言。
至于離去日子,玉清遣去俗世的弟子,最后一人是在入秋后回歸,因此玉清一脈會在那時離去。太清宗會晚些,要等到年底。
偌大的青玄山,挺立的三清三峰,太清與玉清二宗忙碌的時候,上清峰中顯得安靜許多,上清弟子仍如往日吃飯誦經。
之后幾個月,太清與玉清二宗愈加忙碌,每日皆可見到弟子進進出出。天承子見狀,主動提議派遣上清弟子前去協助。天云子與天銘子拒絕,語氣雖然委婉,態度卻很堅決。
青玄山中巨變的同時,俗世中也在經歷巨變。
元熙二年春末,交州南部臨邑國見中原戰亂四起,出兵犯晉。晉帝司馬德文擬旨,下令出兵討伐。
旨意雖是晉帝頒下,但在多年以前,虎符就已被宋王劉裕扣留,兵馬并不聽他調遣。劉裕時年已近花甲,以年老體衰身心不適為由,拒絕出征。
臨邑國屢犯邊境,交州刺史求助文書連番送至,朝中百官愈加焦急。等到夏初時分,陸續有官員前往宋王府邸拜訪,商討秘事。
未過多久,“天雷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