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道長將要去國都建康,書信中記載的是胡某在朝中一位熟識。若是遇到事情,可以向他求助。”聽到詢問后,胡居世開口解釋。
“胡老爺有心了。”
司馬問之聽后微微一愣,幾息過后反應過來。說話的同時,他將書信從包裹中拿起揣入懷中,與之前那封放在一起。
胡居世前兩日有意問過,今后他要去何處。因此司馬問之要前往魏國一事,他應當知曉。
既然知曉,話中仍然出錯,應當是他有意為之。書信中記載的舊識多半不在建康,而是在魏國都城平城。
至于這樣做的緣由,應當也是與徐縣令相同。
胡居世匆忙帶來的雖然都是心腹,但人心難測。若是因為這件事被人有意為難,身陷囹圄家破人亡不是危言聳聽。
胡居世等人走后,司馬問之取出書信查看。果然,里面說的那人在魏國都城。此人姓名他沒有聽過,不過官職令他很是意外。
繼續(xù)北行,沒有過多久,司馬問之找到一處隱秘地方。進去后脫下道袍,從包裹中取出尋常衣物換上。
衣物也是胡居世贈與。
書信中除了引薦舊識,胡居世還交代了其他事情。其中一條是囑咐他將道袍丟棄,換上尋常衣物。
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信中沒有明說。但是交代的話語極為懇切,司馬問之看后沒有反感,便依照囑咐行事,隨后匆匆上路。
疾行兩日后,他終于抵達宋國邊境。遠遠望去,能夠見到魏國土地。
百余年前,司馬問之先祖發(fā)動高平陵之難,得到魏國領土。十余年后再平孫吳,領江東諸地。
極盛的時候,晉國疆域北起并州,與北匈奴相接。南越交州,直至極南海域。
只是在世祖以后,司馬氏沒有大才,國土逐漸喪失。直至中宗中興晉室時,北部大部疆域已經(jīng)不復存在。
晉室中興以來,神州南方雖然也有征戰(zhàn)。但是與北方相比,要安逸富饒許多。
百余年來,神州北地戰(zhàn)亂四起,數(shù)十個大小勢力接連掛起國號,都以皇權正統(tǒng)自居。不過大多曇花一現(xiàn),沒有過多少年月就湮滅了。
直至晉國烈宗太元十一年,拓跋氏借機秦國四分五裂,在北方建立代國。又過十余年,代國變?yōu)槲簢?
往后再過二十余載,晉室衰亡,劉宋興起。
因此若是論及淵源,魏國要比宋國久遠。
雖然國號相同,此時的魏國與之前曹魏沒有關聯(lián)。若是想要強行牽連,拓跋魏此時國土與曹魏多有重合。
但是與宋國承襲晉室疆域不同,拓跋魏國的疆土源于征戰(zhàn)。
數(shù)十年間魏國征戰(zhàn)不斷,漸漸有了一統(tǒng)北方勢頭。只剩夏國、柔然幾個勢力仍在茍延殘喘。
遠遠能夠看到魏國的時候,司馬問之與瑯琊停下腳步,不再前行。想著找一處山高林密的地方,一邊休整一邊做些籌謀。
找了許久,沒有找到密林。
為了提防流民與細作,宋魏交界數(shù)里內(nèi),林木被砍伐一空。他只能找到一處低洼的地方矮身坐下。
不遠處,是林木被砍伐后留下的樹樁。切口較新,沒有受到多少風雨侵蝕。
由此可見,數(shù)月之前,此處也不是兩國邊境。應當是不久前魏國再度北進,宋國邊境被迫南移。
兩國具體的邊境在哪里,司馬問之并不在意。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越過邊境以后要去哪里。
走出高平郡后,可由滑臺與陳留兩地入魏。兩地都是魏國重要關隘,通過后皆可前往魏國腹地。
但是通過關隘以后,去往的魏地不盡相同。
若是取道滑臺,可一路向北,直奔魏都平城。胡居世引薦的舊識就在平城為官,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