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飲茶人開口拒絕。
“之前行事功敗垂成,朝野已經有了震動。主子在陛下那里連遭質問,被喝令暫緩行事。”拒絕過后,此人解釋。
“探子回報,安北王離去的時候,那個少年道人一同隨行。此前行事潰敗,與這個少年和徐家都有莫大干系,是否派人前去報復?”來人再次開口請示。
“算了。”
飲茶人再次拒絕請求,隨后起身向屋內走去,一面走一面繼續說著。
“我知曉你初入行伍時候,就是在連將軍手下做事。他的亡故雖然與這二人有關,但更多是因為自身狂妄,怨不得別人。況且我們對那少年知之甚少,徐家宗族勢大,一旦動手后事不可預知,且先留著他們吧。”
“諾。”來人聽后不再言語,在飲茶人進屋以后轉身離去。
守衛從平城回返,帶來的拓跋燾旨意當中,沒有對拓跋龍陽回京時限和路途作出限制。
因此一行人趕路的時候并不焦急,晝行夜宿,宿營時大多選自州郡縣中的驛站。
若是沒有官家驛站,會選城外村落。若是連人煙也沒有,就野外宿營,就著明晃晃的月色,燃起篝火舞動,令拓跋龍陽憶起之前跟隨先帝征伐時的情景。
遠離洛陽幾百里后,穆秋雨心中悲傷愈來愈多轉化為想念。她自懂事起就沒有遠離過洛陽,也沒有像此刻這樣,長久離開過穆老。
穆秋雨想念的時候,司馬問之心中也有牽掛。
洛陽靠近大河,從徐家出來第二日的午時,眾人將要渡過大河的時候,乘風從他懷中竄出。
乘風雖然是蛇,但蛇是小龍,也是龍屬。況且他是謫龍幻化,對水源極其敏感。
與之前前往洛陽路上相同,乘風這次竄出后,望著大河河水,臉上現出類人的神情,既有向往也有不舍。
司馬問之看后會意。
“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會意過后,他向外推著乘風,將其向水中推去。
北行以后無法預知禍福,即便一帆風順,此后數年也會有無數爭斗。北方干旱少水,他不想再將乘風帶在身上,耽誤了他的修行。
被推向水中后,乘風不舍之情愈加濃厚。被推走幾次,又都扭著身子蜿蜒爬回,想要再次爬向熟悉的懷中。
司馬問之見狀狠下心來,調靈將其拘住后,甩入大河。
此刻他與乘風分別已經有兩三日,不知他現在大河哪里,也不知過得如何。
從洛陽離開的時候,除步堆留下的守衛外,徐兵謹也派遣宗族私衛跟隨北行。直至渡過大河又行了數十里后,才折返回去。
徐家私衛走后,守衛明顯不足,司馬問之也需在夜間負擔看守職責。一夜無事,直至第二日天明。
第二日卯時過后,司馬問之草草吃了一些干糧,上車倚著車輿假寐歇息。上車時候,他將瑯琊也帶上。
昨夜看守的時候,瑯琊陪在他左右。乘風只是過客,此后仍舊是一人一狼相依為伴。
一夜沒睡,假寐很快變成真睡。將要睡去的時候司馬問之有感覺,本可以用靈氣補給精氣神,又沒有那樣去做。
不知還有多少時日才可到魏都,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夜晚需要去熬,他不想無辜浪費修行。
一覺醒來,已過午時。
聽到嗚嗚的聲音以后,司馬問之探身掀開車簾向外查看。
起風了。
與南地不同,北地的風不僅凜冽,還很干燥。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沙塵夾雜其中,他被灌了幾口風沙,縮著脖子退了回去。
沒過多久,他又將車簾掀開,查看路過地方的風土人情。
數年前逃亡時候,他被守衛護著北行,最北快要到達青州。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