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橫學舌罵李誠光,王妙落皺眉道“你沒當面這般罵他吧?”
李橫往原主記憶找了找“不曾。”
王妙落松了口氣兒“那這回又是因著什么事兒?”
上回李橫被踢下水病倒,李誠光的母親李三奶奶事后來過李橫家,把李誠光故意欺辱李橫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說成了都是少年間的玩鬧,不小心玩過頭所致,說會歸家說說李誠光,也讓王妙落說說李橫,往后要專心學業(yè),莫要玩心太重了。
王妙落雖知實情約莫不是李三奶奶說的那般,可李橫能不能在族學里念書,到底就是李族長的一句話,她忍著氣順坡下驢,送走李三奶奶后,看著躺著床榻上發(fā)著高熱的李橫,她是眼淚止不住地掉。
“兒剛進族學,便遇到李誠光與他的庶兄庶弟,兒不想同他們多糾纏,便想走過去,豈料李誠光攔住兒的去路不說,還打了兒一拳頭。”李橫平鋪直述,好似說著旁人的事兒一般“然后,兒便回家來了。”
王妙落聽著,覺得李橫跟上回被濕淋淋抬回家不太一樣,那時兒子中間醒過一回,一醒一見到她,立刻哭得唏哩嘩啦,跟五歲時找不到父親時哭得一樣慘,此次再被打,倒是鎮(zhèn)定得很。
這般一想,王妙落再想李橫養(yǎng)病的這幾日,回想了再回想,驀地發(fā)覺兒子自高熱退了醒過來,似乎與落水前的兒子有些不大一樣。
人是沒變,可言行舉止有些不同啊,特別是此時此刻這副猶如天塌下來也不怕的鎮(zhèn)定模樣,她兒子從前可不具備啊,相反怯懦膽小,夜里丁點動靜都能把兒子嚇得縮進被窩里發(fā)抖……
李橫被王妙落沉默的眼神兒盯得有些發(fā)毛,他擱下手里的《中庸》,起身將視線似是被粘在他臉上的王妙落扶坐在另一張圓石凳上,他再坐下“母親有話兒便說,兒聽著。”
王妙落瞬間回神兒,她霍然站起“橫哥兒,咱們下晌到土地廟去!”
李橫懵住“土地廟?”
“咱們?nèi)ド舷氵殿^,去去晦氣!”王妙落越說越覺得可行,她兒子這般反常,說不定拜過土地公土地婆,兒子就能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