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是誰?”
“案首李橫?”
“李橫此名諱聽起來甚耳熟啊……”
“縣試案首賭注啊,你沒下注?”
“啊,想起來,是他?”
“什么案首賭注?我從未進過賭坊,哪里曉得?快說來聽聽!”
“誒,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不曉得?聽說李橫……李案首啊,很有先見之明,自已壓自已……”
三張榜都張貼出來了,眾學子圍在布告石前,邊看邊討論著,哭聲笑聲更是彼此彼落,或興奮或沮喪的臉張張不同,卻相同地盯著最后一張榜上的第一個名諱。
這是案首,縣試案首啊!
打臉到底有多疼,李橫前世做為林衡就經常打人的臉,且不管正面側面,他都能打到,且打得很有經驗。
今生重獲打人臉的成就感,李橫看著眼前親手捧著一百兩白銀送到他家來的木栩,他其實不是很歡迎,不過看在銀錠子的面份上,他還是讓木栩進了院門,連堂屋都沒請進去,就讓木栩坐在院里石凳上。
幸好王妙落不在,否則李橫真怕那根掃帚又有了用武之地,好歹木栩考了縣試第二名,可不能真打下去。
“三年前縣試,我得了一場病,無法參考,故等到今年。”木栩也不介意李橫未正正經經請他進待客的堂屋里坐,他自知李橫家并不歡迎他“本想著今年一定能得案首,在此之前,我很把握。”
李橫靜靜地聽著,等木栩停下話來,他指著桌面的一百兩“銀子你送到了,你很講信用,這很好,至于你其他事情,我并不感興趣。”
李橫的直接了當意外讓木栩笑了起來,他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么一笑,倒是顯得親和許多“我也不想說這些廢話,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句,四月可要參考府試?”
“考。”李橫回道,“還有什么問題?”
“沒有了。”木栩起身,目光怪異地看著李橫“你就不問問我什么?”
李橫往院門走,打開院門“不送了。”
木栩直走出大豐胡同,到胡同口上了木家大車,坐進車廂里,他臉色已然恢復正常的冷漠。
木家大車剛起行,王妙落便到了胡同口,因是是富家才有的大車,這兒又是貧民居住的大豐胡同,她不覺多看了兩眼。
李橫將將把一百兩拿進堂屋桌面放著,聽到院門有動靜,他往外看了看,見是王妙落,喊道“母親,你來。”
王妙落提著剛新鮮摘下來的菜籃子放到木棚里的木架上,轉身進了堂屋,話未出口,一眼看到好多銀錠子,她雙眼即刻亮了起來“橫哥兒,這可又是下注贏來的?”
發榜當日,大廣賭坊坊主便將李橫壓的銀子翻十倍送到李橫家來。
其他人可沒這待遇,不過李橫乃縣試案首,坊主親自送上門,不僅將一百五十兩笑呵呵地送到,且別外還送了幾斤豬肉和幾只老母雞,又說討個喜錢,不用多,一個銅板就好,讓他沾沾李案首的喜氣。
王妙落當時看到整整一百五十兩的白銀,與擱在木棚架子上的新鮮豬,還有院里綁著腳咯咯叫的老母雞,她已經看得眼暈心暈,哪里還顧得上坊主的喜錢。
最后是李橫去翻自已的私房錢,捏了個銅板給坊主,才送走雙手捧著個銅板走得歡天喜地的坊主。
“嗯,是木少掌柜輸給的兒。”李橫沒打算隱瞞王妙落,李珠終歸是他的姑母,血脈連著呢,不是輕易便能說斷就斷的。
王妙落臉上的笑容僵住“你說誰?”
“姑母的繼子,木栩。”李橫答道。
王妙落慢慢在桌邊坐下,手里的銀錠子放回桌面“你姑母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她現在的日子,往后別再跟木栩來往,聽到了沒有?”
“兒聽到了。”李橫想起木栩剛才在院里問他的話,“母親,四月府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