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政敵遠在京城伸手,計謀不算高深,甚至是簡單粗暴的。但李橫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用最直接的方法,往往最能得到最直接的結果,只是過程犧牲了一個蔡杰,便拿下了林之霍。
在等林之茂呂云弓回客棧的時間里,從未到晌午到日暮,李橫并沒有讓自已閑著,以趙淌家為中心點,四散多方位了解關于趙淌與蔡杰的所有事情,大概曉得了二人的情況。
趙淌出身商戶,已成家立室,科舉是他的執著,也是整個趙家對他的期望,蔡杰確實是趙家的遠房表親,比起趙淌家的家財萬貫,蔡杰家不僅家徒四壁,還因好賭欠了許多外債。
了解過情況后,李橫對趙淌的懷疑從無到有,或者說一開始,他對趙淌有懷疑,但只是基本的懷疑,類似于案子未破前,誰有嫌疑一般,然眼下卻再不相同。
“馬掌柜對趙淌可否了解?”李橫想聽聽馬掌柜此當地人的看法,或許能有不同的線索。
馬掌柜自上晌李橫走后,便仔細打聽過李橫,曉得李橫年紀輕輕,竟已然是連中縣試府試案首的童生,他驚嘆得很,連先時一些是否被李橫拿本假醫書誆騙了的疑慮都消得一干二凈。
如此有前途的少年,著實沒必要鬧出一場假醫書冒書頂認的事端,何況即便證實是真的,孟賀航真是李橫的師伯,以馬掌柜對東家的了解,雖是太醫院首官,經常出入皇宮,但東家之正直,他從未懷疑過,師侄的身份,尚不足以令東家在科舉路上助李橫青云直上。
“了解,今年府試第二名,原來是案首賭局最有希望得案首的考生,后來被林大少爺居上,沒想發榜,卻是李公子得了案首!”也不必李橫再追問,馬掌柜緩緩道出他所知道的情況“說起來有些奇怪,趙淌是鄖陽人氏,趙員外又是本地數得上名的富賈,以往趙淌考縣試,可是必考必落,考到今年而立之年,未想趙家祖墳總算冒了青煙,居然讓趙淌連過縣試府試,名次且都不低。”
趙淌是在鄖陽府衙考東側考的縣試,也就是在府試考的地方,雖非案首,拿到的名次也不低,第七名。
一個屢考屢不過的老考生,突然間考過了縣試,拿到第七名,可說是努力得到了回報,也可以說是氣運到了,再考府試,發榜前不僅成為府試案首的第一熱門人選,發榜后更是直接比縣試考得還要好,直接前進了五個名次。
莫說馬掌柜說起來覺得奇怪,李橫了解情況后也察覺有異,先時就提議林之霍他們去查查,沒想尚未來得及,林之霍便出事了,換成他去查,果然有問題。
既然趙淌有問題,本就有問題的蔡杰便更有問題了,可問題出在哪兒,李橫覺得有點兒頭疼,蔡杰死了,死無對證,趙淌即便看起來與命案有干系,以現今的狀況,趙淌也完全可以推托到毫無干系。
查教趙淌學問的先生也無用,畢竟往前沒才學,突然間變得極有學問的人,李橫本身就是,他是有原因的,莫非趙淌跟他一樣?
也不是買白菜,隨便一買就有,李橫并不覺得趙淌有這個榮幸跟他情況相同,要從這一點來挾擊趙淌,說趙淌往前學問一般,忽然變得厲害起來有問題,那他肯定會隨后被揭露從前的李橫也是個膽小怯懦毫無學問的貧家少年,如今變成連中倆案首的聰慧少年又該作何解釋。
他沒法子解釋,那便只能逼趙淌不得不說出真相。
“我想知道趙淌府試前都與誰來往過,特別是在縣試前,就突然有了來往的人。”李橫問馬掌柜,“不知馬掌柜能否幫我查出來?”
馬掌柜身為一個醫館的主事,手底下自然是有些人的,不過查之前他得先問清楚“李公子這是要做什么?”
問著的同時,馬掌柜不覺也往桌面上的醫案看了眼。
“石獅子命案,林之霍是被冤枉的,我想查清楚來朧去脈,好還他清白。”李橫未有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