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晌,正宗堂的學子們在半提著心又半期待中度過。
有少許真心希望李橫真能一鳴驚人者,雖然覺得大約是在做夢,然終歸事關臉面,其他事不事的皆可推后,遲些再論。
也有篤定李橫不過是礙不過面子不敢拒絕曾皚的挑戰,是硬著頭皮應下的比試,哪兒有真本領?
下晌比試,不過徒增笑話罷。
屆時,正宗堂定然更得讓其他學堂,甚至中高年級的眾學子笑掉大牙!
此占了大部分。
李橫沒理會同學堂大部分同窗的不看好,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覺得他要是沒比試好,正宗堂定然更會被明志堂廣博堂奚落欺辱。
流言蜚語傳到明志堂,曾皚劉楊曉得,相視哈哈大笑。
“在馬上動手腳不過玩笑話罷,未想李橫那廝自個先傷了手!”劉楊此前在楚府說此提議,純粹只是口頭上說說。
用于騎射比試的馬兒有書院馬夫傳門看守喂養,別說沒機會,就是有機會也不能動手腳動得如此明顯。
“昨日差人一直盯著李橫,他先是進了順國公府,又進了將軍府,至丑時出來,那手嚴然不能看了。”曾皚冷笑道。
他為楚悉辦事,自來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差池,此番力挫李橫之事,他辦得仔細,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連使下人暗下跟著李橫,看李橫在做什么都想到了。
“就說他不是你的對手么。”劉楊是曉得李橫在呂府練箭練得手都快廢之事,不過知歸知,他沒往外宣揚。
“那些風傳聽著便好,可不要插嘴。”曾皚只要能贏,他可不管使了何等陰險不公平的手段。
李橫的手廢了正好讓他贏得毫無懸記念,可不能讓風傳傳成真的,屆時書院先生介入,定然是不會讓手受傷的李橫下場,那他這一場布置可就白費了。
關健是,到時一定會惹楚悉不快。
他父親還想在通政司往上提一提,楚尚書在內閣的影響力可是關健。
偷雞摸狗的事兒干多了,無需多言,曾皚囑咐不要插嘴的用意,劉楊一聽便明白了“放心,我只權當聽笑話!”
瑯琊書院一早便很熱鬧,順國公府那邊更是一大早便是雞飛狗跳。
話說郭敬城今兒起了個大早,天還蒙蒙亮,提著心吊著膽前往他父親的院落。
到時郭侍講正在用早膳,他硬著頭皮做好的文章往老子膳桌上一放,話都不敢說,大氣都不敢喘。
郭侍講趕著進宮,用膳用得頗快,用完膳見時辰尚早,又見兒子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中的火氣無由生了三分,趁著尚有時間,看完郭敬城交上來的課業,他已然怒得青筋猛起。
郭敬城病了,沒到國子監上學,請了病假。
早上李橫便聽林之茂提起過,時至午休用膳,四人聚在學堂外的一處涼亭里用午膳。
涼亭外站了四人的小廝,守著沒讓人靠近。
一旦有擋不住沒長眼的,各自小廝會提先警示稟報。
四人可在涼亭內安心用膳安心說話。
“郭小五沒過他老子那一關,準又被罰跪小祠堂了!”呂云弓嘴里嘆著氣,話里不無惋惜,嘴角卻是抑制不住地上場。
林之茂瞧著興災樂禍的呂云弓“也非一次兩次了,跪也跪得蠻熟的,指不定他家小祠堂里的高祖看他都看煩了!”
順國公府的郭氏祠堂在北五省河南,祖宅老家那邊,公府里供奉的是郭通的父親,郭敬城的高祖父郭敬。
“每回被罰跪,便得裝病請病假,好像誰不知道真相似的,非得隔著這么一層窗戶紙。”呂云弓覺得郭敬城這個人好武好斗,真是一點兒也不像有個翰林院侍講學士的父親。
“郭小五多大的人了,他這是覺得沒面子,非得遮一遮。”林之茂咧嘴笑,覺得在這一點上,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