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當年,柯若商入職書院監院之職時,受柯氏族長之托,柯若商寫了個折子,通過杜府尹呈到御前。
折子并無贅述,只一行字,大意是,柯氏一族的財富,但凡國需,柯家人必定雙手奉上。
簡而言之,柯氏一族有財無權,只忠于大明皇帝,也不吝于表達,言明只要國家有需要,柯家愿以傾族之財相助。
李橫前世并未查出柯氏一族有何異象,故中途下令鋒刃不必繼續往下深查。
爾今重活一世,想著初入讀時,柯若商例行訓話時,話頭話尾總在探聽他與林府與門樓的真正關系。
難道他故去不過數年,京城此期間發生了何等令柯若商改變想法之事?
眼下更是親自來觀看低年級十分普通的騎射比試,看來對柯若商對柯家,他還是得上點兒心才行。
柯若商見李橫淡定地與他對視,完了又淡定地轉回頭去,且不再往他這邊瞧。
“此子倒是有趣。”柯若商年過半百,精瘦精瘦,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先時為柯若商指人的鄰座先生接下話說道,他是低年級教算數的郭先生,聽聞不少有關李橫的事跡,“只望戒驕戒躁,方能走得更遠。”
“少年郎么,年輕氣盛些,倒也無礙。”柯若商身為監院,掌管書院所有學務,終日忙得很,倒也不是盡知書院里眾學子那些諸如挑戰爭風之事。
只是事關李橫,他尤為關注些。
郭先生聞言,即時品出味兒,眼底略驚訝地看向李橫那邊,心道此子果真不凡,進書院也沒多久,居然連柯監院都注意上此子了。
柯監院有財,且素來仗義疏財,莫非是有意培養此寒門學子?
不對,李橫為故去林首輔的關門弟子,又是孟院使的師侄,有林孟兩府護航,李橫缺不了金白之物。
何況如今的李橫居住的李宅,乃房縣李氏出資購入,與李維雙同住,房縣李家雖遠遠不能與京城林孟兩府相較,但供養一個李橫綽綽有余。
既非以財培養,莫不是以才?
對了,該是才!
柯監院的才華可是連帝師山長門太傅都親口夸贊過的!
郭先生兩眼放光地看著隔了兩個觀席臺的李橫。
本就是甚有讀書天份的童生,再有柯監院指點,兼之林孟兩府提攜,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橫只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已看,以為還是柯若商,便也沒轉頭去看。
李維雙注意到了,轉頭去看,怪道“先是柯監院盯著阿橫看,現在又是郭先生盯著阿橫看。阿橫,他們看你作甚?”
“郭先生?”李橫這才扭頭去看,這一看,郭先生對他笑了笑,再是轉過去沒再看他。
“阿橫,郭先生對你笑了!”李維雙眼睜得更大了。
“笑就笑吧,阿橫書讀得這么好,哪個先生會不心生歡喜?笑就對了!”林之茂自有一套自通的說詞。
呂云弓笑了笑,“應當是方將柯監院看阿橫,郭先生曉得柯監院愛才如子,便也學了學。”
“怪不得呂將軍能生出讓你棄武從文的念頭,”李橫側臉對著侃侃而談的呂云弓也笑了笑,“云弓,你的腦子其實挺好用,只是從來不用在學業上。”
能瞧出郭先生對他笑,乃因著柯若商,呂野那家伙福氣不錯,有呂云弓此金孫,呂府后繼有人了。
呂云弓撓撓頭,“阿橫,你這話可別讓我父親聽到,不然他準得又鬧起來,好不容易被我祖父打得消停的。”
“你心疼令尊了?”李橫笑著問。
“每回呂將軍和呂老將軍打架,呂將軍準輸,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林之茂嘿嘿笑,“云弓這打人絕對得打臉的好習慣,便是同他祖父學的。”
李維雙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