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昨晚睡得早,子夜一過,丑時他便醒了。
沒過多久,約莫丑時二刻,列進了李宅浮生院。
“劃傳來消息,說該進城的,都已進了城。”列站在李床榻前低聲稟報。
劃是鋒刃成員,得知李橫接手鋒刃后,曾偷偷摸摸到李宅瞧李橫,當然以劃的身手,以李橫絲毫不會武來看,李橫完全不曉得已被悄悄瞧過的這一插曲。
“讓劃進城繼續盯著,不必插手,旁觀即可。倘若事情進展得順利,那便等結果出來了,再回來好好同我稟,倘若事情出了計劃外的狀況,隨時放密鴿回來稟報。”李橫交代完,便讓列回去。
列退出屋子,身形幾個起落,便出了浮生院,直出李宅,回獨木書局去。
一早上學,剛進瑯琊書院,李橫便被攔住了。
李維雙曉得書院中皆是官家子弟,不管是京城豪門權貴子弟、世族大家子弟,還是一般的官家子弟,以他的身份,個個惹不起。
見來者明顯是針對李橫來的,他悄悄溜走,直往書院內正宗堂跑。
李橫看著一大早來擋他路的郭敬城,打趣道“我聽云弓說,每回你被罰跪,沒個五六七八日是出不來的,這才……我算算,這才兩三日,怎么就能到瑯琊書院來了?還有,這都還沒下學呢,你是怎么進來的?”
瑯琊書院上課期間,可是杜絕外人進入的。
“我是國子監學子,你不會不知道瑯琊書院與國子監的學子,自來皆可自由來去,也算是特權了,外人自然不能比。”郭敬城絕口不回應為何只兩三日便沒再被罰跪的緣由,同李橫解釋完小小鄙視了下,“看來你混得不如何么,連這都不知道。”
他來前便聽聞了李橫是如何大敗蘇連曾皚的,想著當時李橫說能自個應對,他還不信的,沒想到李橫說到做到。
“哦。”李橫恍然大悟,他前世是知道的,只是年月太過久遠,今生又未聽五玄孫他們提起過,故而一時忘了。
小胖子來,定然有事兒求他。
李橫好整以瑕地等著。
“今兒下學后,你同我去一趟我家。”郭敬城見李橫哦聲后,再不說什么,他只好趕緊說出此行目的。
“我去順國公府做什么?”李橫擺擺手,“我說了,不幫你作弊便不幫你作弊。”
“非是此事!”重提此事,郭敬城便覺得膝蓋骨疼,臉都不好看了,“是我曾祖父要見你。”
郭通要見他?
李橫納悶道“你曾祖父為何要見我?”
“我曾祖父足有五年未笑過了,饒是過年過節,公府里里外外都熱鬧,個個歡聲笑語的,可曾祖父還是沒能高興起來。昨兒我無意間提到你,說了你一些……嗯,一些趣事,曾祖父聽著聽著,竟然笑了!”郭敬城一想到他曾祖父,面上神情不自覺柔了許多,“隨之,曾祖父便說要見見你。”
“趣事?你不會是把埋汰我當趣事吧?”李橫重生以來,尚未見過面也曾想過要見見的人太多。
郭通便是其中之一。
“你當我郭小五什么人!”郭敬城氣呼呼道,“我不是因著沒好好完成父親布置下的文章,被父親罰在小祠堂長跪思過么,好在昨晚曾祖父突然想起來要見見我這個曾孫,我這才被父親免去了罰跪,去陪曾祖父陪了一晚上。哄曾祖父開心的時候,我就隨便說說,說到你時,說到你說不能幫我作弊,是怕惹我姑祖母不高興,我曾祖父一下子來了精神,追著我問了不少,我答了不少,后來又說……”
“說漏嘴?”李橫在心里嘆息。
他有些猜到郭通為何要見他了。
“對,說漏嘴。”郭敬城其實覺得沒什么,不過昨晚他曾祖父先是難得地笑了,后來又激動,他便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他沒想到的什么。
他一害怕,便趕緊去尋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