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掌柜再見到李橫,不過事隔一日,自然尚有印象。
從旦暮樓被傳出有強(qiáng)硬后臺撐腰之后,不知有多少人想見他的東家,可真正能如愿者不過一掌之?dāng)?shù)。
琴東家雖只是一介商賈,奈何背后的大人物權(quán)勢蹈天,京城人物摸不清楚底細(xì),自也有幾分忌憚,也是給了幾分薄面,畢竟不知底細(xì),萬一捅了馬蜂窩,天子腳下,鬧起來可非一般的難看。
“公子,昨晚我便說過,我家東家不在樓里。公子有何吩咐,盡管吩咐,定然讓公子滿意?!睂m掌柜而立之年,國字臉,很是和藹可親,“公子樓上請?!?
李橫站在柜臺外,對宮掌柜的熱情視若無睹,也不多說什么,提步便往二樓雅間走。
年糕跟在后面。
宮掌柜親自領(lǐng)的路,進(jìn)雅間便要退下去親自吩咐李橫要的晚膳。
豈料已在客座落座的李橫卻喊住他,他停下步伐,回身走回兩步。
“不知公子還有何吩咐?”宮掌柜深知身在京城,更需謹(jǐn)言慎行,本就八面玲瓏的他幾近從未得罪人。
當(dāng)然這少不得琴東家在背后給他撐著。
“還請轉(zhuǎn)告琴東家,便說李橫在此恭候小玲瓏。”李橫淡淡說道。
昨晚只當(dāng)又是因著好奇想見他家東家,宮掌柜也沒多問,至此刻方知要見東家竟是近時(shí)盛傳于坊間的已故林家老祖宗的關(guān)門弟子!
不過小玲瓏是何意?
宮掌柜沒明白,卻也曉得這其中必然有何玄機(jī),他不明白,東家定然能明白。
何況既已知眼前這位公子乃是剛?cè)氍樼饡罕懵暶笤甑男逻M(jìn)學(xué)子李橫,他如實(shí)轉(zhuǎn)告琴東家便是。
“公子稍候?!睂m掌柜后退幾步,方轉(zhuǎn)身踏出雅間輕輕帶來門,往樓下走趕緊轉(zhuǎn)告去。
“掌柜?”宮掌柜剛走到樓下,跑堂便迎了上來。
“我出去一趟,你給二樓李橫公子備好晚膳送上去,好生招待!”宮掌柜幾句交代完,腳底生風(fēng)地快步走出旦暮樓。
跑堂難得見宮掌柜如此著重地交代來客的膳食,想著那位李橫公子定然又是一位難纏的主,當(dāng)下也不敢懈怠,趕緊往后廚跑。
跑堂很快送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臨退下前禁不住偷偷打量了李橫兩眼。
“公子,那跑堂有些不對勁兒?!蹦旮饪吹脚芴猛讼虑巴得榈哪且谎?。
“無事,不過天性罷。”是誰都有好奇心,李橫并不介意,再者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
“公子不吃么?”年糕見李橫并不動筷。
“等人?!崩顧M回道。
等誰,年糕沒再問。
李橫沒聽到年糕的追問,也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不需要年糕有多聰明,懂得分寸便好。
離旦暮樓不遠(yuǎn)的一座宅子里,前院花廳里。
花廳摒退了下人,只琴沫宮胡二人在。
琴沫聽著遠(yuǎn)房表弟宮胡的轉(zhuǎn)述,當(dāng)聽到小玲瓏三字時(shí),她手里的茶碗險(xiǎn)些脫手落地。
宮胡趕緊把琴沫手中的茶碗接過來,好好地放到案桌上。
“你、你再說一遍?!鼻倌行┛刂撇蛔∏榫w,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直直盯著宮胡看。
眼里滿是宮胡看不明白的情感。
“表姐,你別激動,你坐下,我再說一遍就是?!睂m胡是琴沫的遠(yuǎn)房表弟,琴沫大他十歲,無琴沫的拉一把,他也無今日的富貴日子,他自來將琴沫當(dāng)成親姐姐待。
琴沫年已四十,保養(yǎng)得不錯(cuò),看起來與宮胡這個(gè)表弟差不多年歲,只是身子骨自來不是太好,這也是除了避開那些探尋旦暮樓背后大人物的好事者外,為何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旦暮樓的原因。
宮胡扶著琴沫坐回背靠椅,再端起茶碗遞到琴沫手里,“表姐且先吃口茶定定神?!?
琴沫曉得宮胡是為她好,怕她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