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主待他恩重如山,卻只是將他帶進林府。
自他進林府,他便明白他是為協助翁主而來,老翁主尚在世時,他已時常跟在翁主身邊,不管議事辦事,他都嚴然已是翁主的人。
老翁主離世,他便徹底到了翁主身邊,徹底成了翁主的門客謀士。
而在林府之外,例如鋒刃,他壓根就不曉得,不過他倒是知道另一個老翁主在外的勢力。
此勢力,老翁主將其稱之為小金庫。
“翁主可知小金庫?”想到夕李趕緊問問。
林宥業被問得一愣,“小金庫?誰的小金庫?”
“看來翁主不曉得。”夕李隨之為面露疑惑的林宥業林賓解惑,“是老翁主生前的小金庫。”
“老祖宗私底下還有小金庫?”林賓震驚了,據他所知,他祖母在世時雖不太愛管他祖父,但老祖宗的一舉一動祖母皆曉得,如此老祖過還能藏有私房小金庫?
聽到是亡父的小金庫,林宥業無奈地笑開,“你祖父應當有的,只是你祖父總覺得我老是站在你祖母這一邊,便瞞了我不少暗下之事。誠然你祖母在世時,也時常教我好好盯著你祖父,但凡有個風吹草動,我都得偷偷稟了你祖母曉得。大約被你祖父曉得了,沒懲治我,也沒讓你祖母曉得事跡敗露,反藏個私房小金庫也瞞為父瞞得密不透風。”
林賓夕李聞言,齊齊笑開。
“橫哥兒此前露的一手,著實令人驚嘆。”林賓身在渾水之中,自知渾水有多深,李橫能僅靠探知狄巡撫私密丑事,便設下連環套讓狄巡撫退無可退,著實讓他另眼相看,“小小年紀,已有老祖宗當年的風范。”
“何止有你祖父當年的風范,已然勝過你祖父當年的風范了。”林宥業點破長子還顧忌著亡父的面子,“為父雖聽不得你祖父的半點不好,可也沒到剛愎自用的地步。”
林賓訕訕笑開,“父親教訓得是,是兒錯了。”
“夕先生突然說起小金庫,是先生曉是先父的小金庫?”林宥業問夕李。
夕李搖頭,“只是往前偶然之下聽聞,具體并不清楚。”
“何等偶然?”林賓追問。
夕李回憶道“還是老翁主在世時的時候,有一回隨老翁主出門,老翁主見了些人,那些人在下看不出來頭,只看得出來個個都對老翁主畢恭畢敬,他們都是老翁主的人。候在門外時,偶然聽到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其中便有小金庫三個字,再是沒有了。”
“連夕先生都沒能入內旁候,看來老祖宗瞞了不少事兒。”林賓說完便被自個父親瞪一眼,他趕緊補道“老祖宗自個的事兒,當然沒必要嚷得天下皆知!”
林宥業露出這還差不多的表情,不再瞪長子,示意林賓桌面三張名單拿去看,“此為橫哥兒讓鋒刃查出來的三府名單,你看看。”
林賓早看到他父親與夕先生中間桌面的三個竹筒,也明顯是從竹筒里取出來的三張紙,只是他父親沒說,他不敢亂動。
“是,父親。”林賓起身去拿,拿著三張名單坐回對座細看起來,看完他整個人站起來,手指著名單都在抖著,“這這這……”
“這便是鋒鞘與鋒刃的區別。”林宥業回想自已剛看到此三名單時的反應,此時他倒也不好說長子沒出息。
夕李也是暗忖果然自已的反應是正常的。
“父親!鋒刃現今為橫哥兒掌著?”林賓往前兩步,直杵在林宥業跟前急切地想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嗯。”林宥業老神在在地端起茶。
林賓怔了怔,轉身走了兩步,又轉走了回來,“鋒刃與鋒鞘一樣,皆乃老祖宗所創?”
“嗯。”林宥業掀蓋抿了兩口明前龍井,他喜這一口,還是學的他的亡父。
“父親……”林賓受的打擊太大了,還想再問詳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