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教,而是他已教不了。
做為先生,做為靠自身實力進入大明最高官學瑯琊書院的騎射先生,離先生有他的驕傲,他也有驕傲的資本。
然在李橫此學子面前,他發現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居然教不了小小少年。
同出身寒門,李橫不僅書讀得好,連騎射都如此出色,他心感甚慰之余,隱隱也以李橫為驕傲。
寒門啊,出一個能讀書的苗子不容易,且年紀還不大,這就更難得了。
重要的是,李橫雖是寒門,卻背靠林府此座大山,他雖不喜搞什么派系,但李橫是林府已故老祖宗的唯一關門弟子,此為事實,不容更改的事實,他接受之余想了又想,覺得也不錯。
畢竟林府是太子黨,滄林帝親選的東宮,根正苗紅。
倘若非他不喜爭權奪勢的彎彎繞繞,也沒那個本事能融入東宮陣營,他其實覺得做為大明子民,除非太子罪大惡極不堪為儲,否則大明子民就該支持太子,而不是去搞什么二皇子三皇子派系,簡直胡來。
李橫此子沒胡來,選擇還是挺正確的。
離先生目送著同他請完病假走人的李橫的背影,萬分心慰地點了點頭。
李橫并不知道他不過是請了一個病假,便讓離先生感慨地想了那么多,從他的出身想到他背靠林府,倘若知道,定然瞠目結舌得很。
誰能想到,平日里那樣不茍言笑仿佛誰都欠一百兩的離先生,內心居然是這么豐富。
林之茂呂云弓都知道李橫壓根不頭卻請病假的原因,當下林之茂也想跟著請病假,李橫呂云弓齊齊不準。
理由很簡單,李橫病照請,試照考,好成績照拿,林之茂能做到否?
不能。
那就老實地呆著。
戶部衙門里,林宥業接到官差通報,說是衙門外有人找。
問清楚是誰,又問清楚何事,林宥業隨后帶著婁管家長子婁大出衙門,一路走出御街千步廊。
林宥業來到旦暮樓,于車駕與車夫同坐的婁大先下的大車,再擺好腳踏板,扶著林宥業下車,車夫把林府大車趕到一旁停好,婁大跟在林宥業身后進了旦暮樓大門。
依舊是三樓第十三間雅間。
與顧田藍初進此雅間時不一樣,林宥業倒是無甚驚訝。
因著他父親雖未與他這個兒子細說小金庫,耐不住他也有些人手與人脈,也是父親未想真把他瞞住,露個一二,他知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