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的架勢險些要散,但想想自家公子以往處理事情的過程,他雖跟公子的時日不算太久,卻也了解到一些公子的為人處世,這讓他下意識覺得公子說的信,絕非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簡單。
琴沫想的也年糕差不離,她會這樣想的原因卻非是了解李橫以前對人對事的方式,而是想到林衡,她將之放在心上的人是李橫的師父,他既能選出李橫來當他的繼承者,同時接掌鋒刃與小金庫,人與錢同時放心讓李橫執掌,那李橫便非表面上看的那般勢弱。
人物灌碎成楂楂之際,清脆聲響遍整個旦暮樓大堂,那時客人還多,一見郭敬城與楚悉兩大權貴子弟干起來,苗頭瞅著不好收場,大部分人當機立斷,趕緊腳底抹油付錢離開。
小部分人則抵不過好奇心,縮在大堂角落安靜看發展,原來在離碎片最近的那一桌悄悄搬到角落去拼桌同看發展,還有一些半圍在旦暮樓大門口,伸著腦袋豎著耳朵同同看發展。
故而這大部分人與小部分人在大堂內大門外同時聽到李橫說的一個信字時,紛紛在心里點頭,庶民安能與權貴較量,不過雞蛋碰石頭罷,那寒門少年此刻能認慫,也不失為一個息事寧人及時自保的好法子。
圍觀的眾路人是怎么想的,郭敬城不知道也不關心,他現在只想知道李橫到底是怎么想的,“阿橫……”
豈料剛喚一聲,他便被李橫抬起的手打斷了。
“我信楚少爺能讓我在今日出不了旦暮樓,如同楚少爺在摔碎元青花人物罐之責非是小五之過的情況下,也能扯住小五非要小五賠一個一般?!崩顧M長長說了一段,仔細說明他那一個信字的真正意思,“楚少爺這樣不講道理,那不管我有無過,正如不管小五有無錯一樣,楚少爺都不想讓我與小五好生吃完飯走人對吧?那我信與不信,也就無關緊要了。既是如此,那我賣楚少爺一個好,說一個信,又有何難?”
楚悉氣得臉都白了,“強詞奪理,一派胡言!”
郭敬城腦子轉得也不慢,比楚悉晚幾息完全弄明白李橫話中的彎彎繞繞,好笑痛快之余,又不得說李橫一句:“你說你會讀書就會讀書吧,你還非得把話說得這么繞,倘若林小五在,你豈不是得當場把他繞暈?”
琴沫也聽明白過來李橫那個信字的真正的意思,不覺揚起嘴角。
當年與他初相識,他也是如此說了一長段十分彎彎繞繞的話語,看著像是在附和贊同,實則是在嘲諷譏笑對方胡攪蠻纏黑白顛倒。
眾路人,有些已繞過來明白了,不禁暗贊李橫的膽大包天,居然敢正面與權貴子弟干上,沒繞過來明白的,還在繼續繞,繞暈了也沒明白。
楚悉被李橫明同暗異地損了一番,舊怨加新仇,讓他火冒三丈,當即下令身后的兩名隨從動手。
聽到要動手,年糕第一個沖到李橫跟前。
隨之,郭敬城也上前護住手無縛雞之力的李橫。
保田更是緊隨著沖上前,甚有經驗地護在郭敬城身側。
雙方開戰,一觸即發。
楚悉有備而來,專門帶的兩個隨從都是好手,絕對能以一擋三。
倆隨從一跨步上前,楚悉與小廝文直即時退后,把場地讓出來,企圖狠揍一頓李橫與郭敬城主仆四人一頓。
然而……
“讓開讓開!”
“都擋在這里做什么?不知道這是旦暮樓?。咳思议_門做生意的,你們全堵在這兒算怎么回事?”
“散了散了!趕緊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再堵著門口,我可抓人了??!”
原來嗓門大地嚷嚷,聽話的人有,但也沒散去,抓人兩字一落,所有看熱鬧的路人即時作鳥獸散。
旦暮樓一下子全露了出來。
京衙關捕頭帶著兩名捕快恰好巡街路過旦暮樓,看到旦暮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