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虛空?”克烈疑惑道。
“虛空么,虛空是一種外來的恐怖生物,”達克威爾解釋道,“你完全可以稱它為……災難。”
“災難?”
“還有什么災難是諾克薩斯不能解決的。”克烈揮舞著手中的拳頭。
“你還年輕,你可能還不懂什么是虛空,什么是災難,”皇帝說,“年輕真讓人羨慕,時間對我來說可過的太快了,一眨眼就過去了。”
約爾德人是上天的寵兒,他們通常能活三百多年,壽命比起人類要長上一倍有余,因此即便現在的克烈已經四十多歲,但依舊算得上年輕。
克烈人烈心不烈,他自然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似乎想化解尷尬,于是便大聲嚷嚷著“不年輕,不年輕,我都已經是皇帝你的第二將軍了,如今整個諾克薩斯都得怕我呢。”
“我還記得清魔戰爭,有個巨魔的族長可是親自點名找我單挑來著,可到最后還不是被我打得屁滾尿流,我怎么能算年輕呢。”
皇帝并未發聲,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流星,于是克烈底氣似乎有些不足,只能轉過頭看向地上趴著的龍蜥。
“對吧,斯嘎兒。”他說。
趴在地上,將舌頭露在外面的龍蜥聽到克烈的聲音,頓時撐起了自己的雙肢,仰起大腦袋,眼中滿是疑惑,仿佛在問你在說什么?
于是克烈只能再次說了一遍,他期待著斯嘎兒表示贊同,可能只有這位老伙伴才能明白自己沖鋒時的英勇吧。
誰知斯嘎兒靈智十足,又立馬趴下身子,低下頭,一幅你愛找誰找誰的樣子,心里想的完全是一只英俊的龍蜥搭著一個矮人橫掃戰場時的英姿。
“哇哦,斯嘎爾,哇哦,”克烈舉起拳頭,不時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回去揍你!!!”
斯嘎爾被訓斥的站了起來,眼里滿是委屈,它不安地走動,地板都因此而震動著,最后它靠近了達克威爾,不停地將額頭輕觸達克威爾的褲腿。
皇帝親昵地摸了摸它的頭,斯嘎兒頓時仰起了頭看向克烈,小眼神嘚瑟極了,仿佛在說“小樣,誰怕誰呢。”
“你流弊!”克烈朝著斯嘎爾豎起了大拇指,斯嘎爾則向他吐了一口口水,挪動著巨大的身軀將尾巴對向了克烈。
……
“災難和這場流星有關系么?”克烈抬起頭,遠處還依稀可見流星劃過天際時的蹤跡,只是深紅早已褪去。
“有!”達克威爾的顴骨很高,所以他總是將頭發梳得十分整齊,因為這會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可金色皇冠下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還是在黑發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里,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又沒有,”皇帝的聲音有些無力。
呃……
這是克烈第一次發覺皇帝心力憔悴時的樣子,他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少了幾分意氣,多的卻是皺紋和褐斑。
皇帝沒有再說話,他不愿再提虛空,于是便望向了遠方,不朽的城堡下是如群星般璀璨的千萬家燈火。
安靜。
喘息。
許久后,他才重新開口。
“夜晚的諾克薩斯多么寧靜呀,可這份寧靜實屬不易,你還記得從前的諾克薩斯么?那是多么貧瘠啊,到處都是饑餓、暴力、綁架和謀殺。”
克烈則是一怔。
“那個時候為了一口飯,人完全放下了尊嚴,我記得我曾搶奪過小孩碗中的本就不多的食物,你必須要大口大口的快速吞下,不得咀嚼,并且最好在小孩大人聞到哭聲之前離開,即便你的胃接下來會因此而感到不適。”
“當然,有人總是會被抓住,他們通常會把那些人吊在門口幾米高的架子下,任由日曬雨淋。倘若你遇到的是好人,或許吊了三兩天就會放了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