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是樹牢的獄卒,他是一個丑陋的禿頭男人,半張臉長滿了灰色斑點,滿嘴的爛牙和惡狗的心一樣黑,因此在樹牢待過的人給他取名“惡狗”,他會如惡狗一般狠狠地咬住你,搜刮你身上的一切財物,連半個丁點都不放過。
“年輕人,你可完了。”戴夫打開樹牢,一盆冷水潑在了塞拉斯的身上。
至此塞拉斯才明白為何藤蔓上鋪著的稻草總是濕漉漉的。看來獄卒們常用這種方式來調戲犯人。
至少眼前這個挺著大肚子,滿臉肥肉的男人就是這么做的。
戴夫將水桶丟在門外,端著一盞酥油燈走了進來,塞拉斯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完了?什么是完了?還有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塞拉斯晃動著手上的粗鐵鏈,發出質疑。
“沒人敢在樹牢和我這么說話。”惡狗戴夫抬起了馬丁靴,用足了力氣踢在塞拉斯的小腹上。塞拉斯頓時小叫了一聲,咬牙切齒地捂住了腹部。
“注意你的語氣,年輕人。”惡狗露出泛黃的牙齒說,“你可能不知道你即將面對什么,要知道在樹牢關的要么是巫師,要么就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而你,兩者都占了。”
“我?”塞拉斯忍著疼痛問。
“你難道還不知道你用魔法殺了你的管教?”戴夫質疑,然后鄙夷道“當然,在樹牢中失憶的概率都比較大。”
他指的是那些通過裝傻或者失憶試圖來躲避法律制裁的犯人。
戴夫也把塞拉斯歸為這一類,只是他沒注意到塞拉斯剛被送到樹牢時,便已經是一個暈死的狀態了。
“在樹牢,你們這些人向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當然,你要是皇帝的兒子或者某個位高權重親爵的親戚,就當我沒說,不過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不是。”
戴夫硬扒下塞拉斯的灰皮毛衣,他倒立著搖了搖,三四個硬幣頓時滾落在地上,發出叮咚的金屬聲響。惡狗將地上的硬幣一一撿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其中竟然還有一枚散發出現云煙色澤的銀幣,他露出一嘴黃牙,高舉酥油燈,朝著銀幣深情地輕吻了一口。
“不過年輕人,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很幸運,起碼在國王舉行完婚禮之前,你都不會被判立即執行死刑。”
戴夫的心情很好,他對塞拉斯不反抗的行為感到十分滿意,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澆濕了這一件毛衣,他自動把塞拉斯身上的一切歸為自己所有。
可當他心滿意足剛想出門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塞拉斯卻突然奮起,即便他行動不便,但依舊還是將束縛自己雙手的鐵鏈緊緊勒住了戴夫的脖子。
戴夫粗大的脖子被勒的通紅,手中的酥油燈也掉落在地上,點燃了藤蔓上的稻草,頓時,樹牢內濃煙漸起。
戴夫雖然不高,卻很胖,因此當他肥胖的手指緊緊扯住鐵鏈時,塞拉斯竟然不能再勒進半步,于是兩人就在這樣狹窄的空間中僵持住了。
火光漸起,濃煙四處彌漫。
兩人呼吸都有些困難,而塞拉斯由于剛受過傷,后腦的疼痛讓他并不能完全使出勁來,因此戴夫找到了一個機會趁機掙脫了塞拉斯的控制。
“狗雜碎。”戴夫暴跳如雷,他從腰間摸出了一根鐵棍,對準塞拉斯的頭部就是一下,二下。
足足打了六七下,直到這個年輕人被自己打的動彈不了時,他才顧忌著停下了手,避免自己直接打死他。
塞拉斯渾身是血的躺在墻角,他用力地撐開自己的疲倦的眼皮,張開血牙對著惡狗戴夫扮出一個瘆人的笑容。
塞拉斯惡雙手在地上摸索著,可地上卻什么都沒有,于是他摸起了幾根稻草,無力地舉起,拋出。
沒有分量的稻草在半空中畫了個半弧后,落在了戴夫漆黑發亮的皮鞋前。
“打死我。”他說。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