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輕灑在密林樹尖,整個世界似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雕花的白玉石板上,倒影出悠悠剪影,時光甚好,夜有些靜。
雨院某個房間的雕花木窗朝兩邊敞開,有一紫衣女子趴在窗前,仰頭望月,寂靜沉思。
“套路,都是套路?!?
一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唐玥就忍不住想吐槽。
今日妖孽男手下收手后,他老爹就突然冒了出來,平息了混亂,說出了一些列的“真相”。
原來從她進入藥鋪開始,她老爹就知道她沒死了。自那以后,她老爹便派人暗中跟隨她,并布下了一個局——故意落入假唐劍手中,將那些想動天禹的人引進天禹,來個甕中捉鱉。
她苦心積慮闖毒林掩身份最后差點連命都沒了也要阻止的事情竟然都在她老爹的掌控里?!
什么早就知道她沒死?
什么賣毒藥給她的藥鋪老板其實是他的手下?
什么任由歹徒跑上山是為了訓練天禹眾弟子的處事能力?
他大爺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放狗屁。
這樣的奇葩老爹怎么就被她遇上了。
臺前演得熱火朝天,女兒徒弟生命垂危,他卻在幕后喝茶飲酒淡定自若看戲悟人生。
若不是她有生命危險,恐怕他都不肯顯身吧!
這幾日她遇到的人物,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還有那個妖孽男,明明都起了殺她的心思,卻莫名在中途停手,委實奇怪。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良心發現善心大發。
不管了,今后別在遇見就好,否則,新仇舊恨一并討回來。
“睡覺!”唐玥仰頭一嘆,正欲起身,突然……
“師父——”路銘突然出現跳了出來。
亂遭遭的雞窩頭比他自己的一張臉還顯眼。
“你來干嘛?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師父。”唐玥起身就要走。
“師父——”路抿一把拉住唐玥的手,唐玥吃痛,左手一巴掌拍在路銘的手上,被路抿躲過。
路抿理了理自己的雞窩頭,笑嘻嘻地說道,“師父,你受傷了,嚴重不?”
唐玥無心搭理他,甩袖就要走,剛邁出腳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仔細打量了路銘一圈,“那張令牌是那位黑心男子的吧?”
他記得路銘說過,這些令牌都該偷。今日路銘去了風院后就一直沒再出現過,而此刻又突然冒出現,說明他在躲,躲的就是那位黑心男子及其手下。
話音一落,路銘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低著眸猶豫了片刻后才開口,“不錯,正是他的?!?
“你們之前有何恩怨?”唐玥隨口問了一句。
路銘的臉色沉了沉,唐玥似乎聽到了咬牙的聲音,“他是我的仇人。”
“仇人?”唐玥坐回了躺椅,手指撥弄案上的茶杯,瀲滟美眸低垂,瀚若星辰,“殺父仇人?還是殺母仇人?”
路銘沉思了半晌,默默地吐出兩個字,“滅族?!?
滅族?
唐玥抬眸看向路銘,眸底閃過幾分興味這樣的戲碼她只在電視看過,如今來到東黎,竟被她遇上了。
“所以,你想報仇?”唐玥問。
“是。”老媽子路銘突然變得惜字如金。
“他已經死了。”
“幕后主使還在?!?
“這就是你想拜我為師的緣由?”
“是?!?
“認定我這個人無悔?”
“是?!?
空氣陡然凝結,院子里飄來幾聲蟋蟀聲,響亮而刺耳。
“那就留在天禹吧?!碧偏h緩緩吐出幾個字,放下茶杯站起身。
路銘驚然,抬頭頂著兩只大眼睛看向唐玥,“真的?”
“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