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穆林月,或說穆林月是她。在前一世,她就叫這個名字,或說后一世她也叫這個名字。
因為她來自未來,或者說來自一個更發達的世界。現在這個時代不一定就是她所了解的民國時代,應該稱為偽民國時代,沒有侵略者,但仍有很多軍閥。
在上一世那個發達的現代化世界里,她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殺手。她是一名孤兒,被一個瘋老頭收養。在她十歲那年,瘋老頭死了,留給她的除了一屋子亂七八糟的書外,就沒有別的。
在那之后,她被組織帶走,在二十個孩子中殺了出來,代號為零。
她一邊鉆研醫術,一邊潛伏殺人。不管是哪邊,認得她的人都說她是一個瘋子。是的她是瘋子,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活著的瘋子。
在最后一次任務中,她解脫了。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那是一個圈套,她還是跳了進去。她厭倦了,真的厭倦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她已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有著前世的記憶。
因為這樣,她冷眼旁觀著自己的生母再遺棄了她。讓人把她丟到了冰天雪地的樹林中,明顯不想讓她有任何生存機會。
滿以為剛獲得的生命,就會如此消失。他救了她。冬日很冷,被凍了大半天的她,沒能看清恩人的面貌,只記住了他擺在胸前的吊墜。
那是一枚看起來黑乎乎的石頭,在陽光下閃著墨綠色的光芒,就這樣吊在那個小男孩的胸前,當他抱起她時,她掙扎著用快凍僵的手,握了握那個墜子,是那么得溫潤。似一下暖到了她的心里。運轉起不太適應的大腦,死死記住了它的模樣與手感。
雖他最終沒能改變她被遺棄的命運,但還是感激他帶給了她兩世以來第一抹的溫暖。
穆林月收回思緒,將吊墜小心得放在手心,仔細感受與回想是否與記憶中的一樣。她想報恩,但不是亂認恩人。手感確實與記憶中的溫潤別無二樣,但卻顯得小了很多,那當然,她不由自嘲了一下,她的手長大了。
一想到那個人明天就要離開,想到這些時日的相處,想到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由感嘆,真的是上天自有安排。
睡估計是一時半會是睡不著的了。穆林月收拾起明天讓他帶走的東西。本只是準備給一些簡單的藥物,看來一些保命的也不能少了。
忙忙碌碌地分裝,配制。不知不覺到了深夜。忽然,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她還沒見過他的臉,如若以后走散了,如何才能相認。
她曾問過他為何帶面具,他的解釋是義父要求的。還有小半年才能拿下來。當時也沒在意,現在卻變得重要起來,看來今晚需要去觀看一下。
他只是說時間內自己不能拿下來,又沒說別人不能拿。對違背別人的規定,穆林月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林月輕手輕腳來到凌子寒的房間,本覺得正大光明的事,可走近了還是有些心虛。
站在床前,當用手觸到面具時,穆林月猛然覺得不對,是很不對。凌子寒的鼻息若有若無,他的脈搏也十分奇怪,像是下一刻就要消失。
穆林月用力推了推他,他并無任何反映,如同一個植物人般。當植物人的想法,印在穆林月的腦海,不由嚇了一跳。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不住顫抖的手,再次搭上脈搏,用心感受。終于找到了,是噬心蠱,種在他身上已經好多年了,一直被某位高人壓制著造成了昏睡,卻在這次受傷時,醒了過來,此時,已游離到了離心臟很近的地方。
穆林月閉上雙眼,努力回想在瘋老頭書庫里看到的解高級蠱的方法,只能一試了。
她睜開眼,帶著一絲堅定,取來針包。這里有長短不一的一百零八根銀針,取來一個空的小瓷瓶,脫光凌子寒的上衣,一把小刀放在手邊,一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