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月又側倚下來準備繼續看書，至于與凌九合作開酒店的細節，等拿到標書再議也不遲。凌九卻沒有再坐下來，走到林月根前。

“動機?”林月裝糊涂。

“唐杰文的動機?一個案子的合理性，就在于這個動機上。”

也許是凌九太過高大，也許是這個動機太過惡心，穆林月支起身，緩步走到窗前。腿傷還沒完全好，卻也不怎么影響她的行動。

望著窗外明亮的世界，林月心里卻一片冰涼。“你確定要知道?很惡心。”她的聲音空洞、飄渺。

“嗯。”凌九來到她的身后，低頭看著她的頭頂。

“胬童。”許久，久到凌九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她的聲音才傳來，很輕，帶著一種悲哀。

林月想起了資料上喜兒的慘狀，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夠硬了，其實還是會疼。

凌九瞬間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毫不猶豫得從后面擁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都過去了，他該死。”

身后陌生的男性氣息傳來，帶著點雪茄的清洌，不是很刺鼻，穆林月習慣得掙扎，排斥著。

“休息一會。”有個聲音在耳邊蠱惑。也許是這個懷抱太過溫暖，也許是自己扛得太累，林月沒有再拒絕，放縱了自己一回。

穆林月再次來到學校，離上次槍擊案已過去三個星期了。雖學校允了她一個月的假，既然已沒事了，還是早點來得好。必定學生要有個學生的樣。

還沒進門，就聽到有人叫她。“穆林月。”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誰，那朵白蓮花。

“你好了，歡迎回來。”凌輕舟帶著雀躍來到她身旁伸出手。

穆林月錯開一步，“謝謝！”禮貌而又疏離。

“林月，你怪……”后面的話還未出口，在看到林月的眼睛時，凌輕舟再也說不出來。

那是一雙平靜的雙眸，可仍讓她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已展露在人前，打了個寒顫，穆林月離開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不過同樣，拜凌輕舟所賜，周圍的同學熱鬧起來，注意到了那次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開始指指點點。

穆林月到是無所謂得繼續前行，一道視線讓她微微停頓，瞬間又釋然。

“穆林月，等等我。”一個急促又陌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你是穆林月對吧?”跑來的女孩拍著胸口，讓自己氣息更平順一些。

“你不認識我，我叫沈亦芳，想和你做朋友。”女孩臉圓圓的，還帶著點嬰兒肥，算不上特別漂亮，卻也勝在坦誠、可愛。

“為什么?”林月抱著書，沒有去握那只伸出來的手。

“你很勇敢。”

“你是這么認為的?”兩人并肩向前走去。

“我知道，你不是自己上去的，她們倆個推你，我看到了。”說到這，沈亦芳的臉又紅了，這次是氣的。

“我與校方說了，他們卻說當時很混亂，人推人是很正常的，沒追究她們倆個。”校方的態度讓沈亦芳很不滿，不由厥起一嘴。

穆林月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校方的態度在意料之中，只是這外女孩愿為她出頭，到是讓她有些吃驚。

“被推出去的，還算勇敢?”真不知道現在孩子們對勇敢二字是如何定義的。

“當然，你沒有哭，沒有尖叫，甚至在孫婷抓你擋住她的時候沒有推攘，而且冷靜得后退，就很勇敢了。”

穆林月眨眨眼，原來當時自己的破綻這么多，小女孩這時是應該害怕的。當時她只想到借此事休養，事后也適時得暈倒了，但還是表現太過鎮定，失策呀！

“我說，我是忘了害怕，你信嗎?”

“啊?！”沈亦芳有種偶像瞬間坍塌的感覺，走在一旁半晌都沒出聲。

“不，你還是很勇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