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九爺要的量真的太大嗎?我們……”跟在顧留身邊的秦三小聲問道。
“不,我們當然吃得下。”顧留整理了一下衣袖,顯得漫不經心。
“那……”
“我們對這種生意只是有所涉及,一下子拿下那么大個單子,太過招搖了。何況……”秦三是他的左右手,很精明,但經驗還著實不足。“九爺是在投石問路。”
“投石問路?”秦三開始沉思。“爺是說,九爺是在試探我們能不能接下張大胡子的地盤,試試這寧城的水深。”
“不止,”顧留輕言。“也在敲山震虎,今日我們的合作不會泄漏,但我們的結交很快姓張的就會知道。他本想狠撈一把,那現在呢?”
“九爺好計謀。”秦三真心覺得跟這兩個人相比,他幾乎可叫沒長腦子。“那張家會不會對……”
“不怕,九爺都不怕,顧某何時怕過。”顧留眼中閃過一絲兇狠,有些帳到了該算的時候。
與此同時,黑七也在問凌九爺同樣的問題。“爺,只簽半年的合同,若不能續簽,會很麻煩的。”
凌九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他的事都是親力親為。“會長期合作的。”
“啊?!”
“他在藏拙,若一個酒店老板,一下子能接下我們那么大的定單,不覺得奇怪嗎?”
“也對,那你怎么知道他在藏拙?”黑七一臉不解得看著自家爺。
“不可說。”凌九含笑不于正面回答。由著黑七一邊去悶頭思考。
他當然知道,那是小石頭的人,林兒一向做事謹慎,他的人自也會如此,看似什么都涉及不深的老板,怎會輕易許他半年。
人的經力、錢財都是有限的,攤子鋪得越大,就越難經營好,可從這兩處來看,此話用在顧留,不林兒身上就不合適了。
今天他的用意有兩層,還都是臨時起的,顧留也相當配合,就不知他看出了幾層。不過,都無所謂,目的達到了就行。
臘月初六,張家大宅一派喜慶,今天是當家人張文龍張大爺的五十大壽,下人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今天的來賓可都是軍、政、商的重要人物,少不得半點疏忽。而管家張福更是忙得腳不粘地。此時正恭恭敬敬引得第一位客人往老爺書房去。
大冬天額頭浮現一層汗珠,不是熱的,是嚇的。昨日還聽老爺提起的人,此時正站在他身側。
老爺早知道這位煞神來了寧天,遲遲不露面,本以為晾個幾日自會服軟,沒想到到昨日還未上門。在知道他曾與顧留接觸過,才意識到自己未必穩操勝券。
細想想,此人在上海的手段,不由有些后怕。忐忑一晚,今日一大早聽下人來報是他上門了,差點暈了過去,轉即又想到杜大帥,想到了這是寧城,這才又有了幾分底氣。
本準備出迎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改由管家相迎到書房,他到是要見識見識這位墨門的新認當家人凌九爺,一個毛頭小子是否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錯,一大早上門的正是凌子寒凌九爺,秉著別人不好過我就好過的理念,選擇一大早來,給人生辰添堵,也不謂一件快事。
至于張文龍出不出來迎接,這倒是無關緊要,越是緊張才越會注意這些小節,看來這幾日涼著他,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張爺。”凌九略一拱手,掀袍也不等主人招呼,尋了一處坐了下來,帶著幾分邪性。
張文龍開始冒汗。“凌九……爺。”本想硬撐著裝一下長輩,晃見黑七腰間若隱若現的槍,頓時軟了下來。
“聽說張爺想悔約。”其實凌九也喜用直拳,特別是對付這種軟腳蝦。
“生意難做呀,貨源難備……”張文龍本想接著訴苦,一份資料摔在了書桌上,他拿起來翻了兩頁,不由得手顫抖起來,汗珠開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