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這……”開門的女尼見了她很是高興,看到凌九卻遲疑了。必定庵中不接男客。
“小師傅,他只進(jìn)大殿。”行了一佛禮,穆林月開口安了她的心。女尼側(cè)身算是同意他們進(jìn)來。
“你稍等一下。”穆林月囑咐凌九。
女尼聞言行了個佛禮。“小施主安排得很是妥當(dāng)。”必定大殿還有不少出家人。
凌九退了一步,在門外等上了一刻鐘才步行入內(nèi)。大殿的方向很好找。進(jìn)入大殿,正中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慈眉善目,普渡眾生。
在江湖混的人并不信這些,但入鄉(xiāng)隨俗,還是上了柱香。到處空蕩蕩的,只有他一人,百般無聊之下,凌九開始打量各處的細(xì)節(jié)。
在右側(cè)的供案上,所有的長生牌位中他找到了穆林月的名字。他的小女人定是有恩于此。她總說自己不是好人,滿手血腥。可她不知道自己所謂的那雙血腥之手,又護(hù)住了多少無辜的人。
無限感慨之時聽到了穆林月輕喚的聲音。“阿九,隨我來。”大殿門口的她并未進(jìn)來上香,明顯也是不信這些的。凌九淺笑,他們還真是相像。
隨著她來到客堂,一位年長的老尼坐在上方。“這位是主持慧妙師太。”
“主持好。”凌九行了個佛禮。
“施主好。”主持還禮。
凌九與穆林月坐了下來。“兩位施主面像上到是有緣。”慧妙很是慈善。
“借師傅吉言。”
“小施主有恩于我庵堂,她有好的歸宿,我自當(dāng)祝賀。”主持此言證實了凌九先前的猜測。“還望施主善待于她。”
“定不負(fù)主持所望。”凌九鄭重承諾,一番交談下來,便沒了下文,很是安靜。
“她還好嗎?”許久穆林月才開口。
“慧了,還是老樣子。”主持心疼得看著她。“孩子苦了你了。”
穆林月微笑著搖頭,雙手卻緊握在了一起。“可曾說過為何不想見我?”凌九這才知道,林兒的母親拒絕與他們相見,順著穆林月的目光看向窗外,窗格上有個模糊的身影。
“她說她與小施主的緣份已盡,見與不見都沒多大意義。”主持也看著那個人影嘆了口氣。
穆林月收回目光,從進(jìn)門后的她一直是異常平靜的,可凌九知道,她的內(nèi)心并未如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請主持代慧了師太受我們一拜吧!”凌九提義,總歸要做點什么不是嗎?
“阿彌陀佛!”慧妙師太想了想,稱了一聲佛號,起身微微側(cè)開,示意他們對著這個身影行禮。
穆林月還沒回過神來,定定得看著凌九。“阿九。”聲音有些顫抖。
“林兒來。”凌九招呼她與自己站在一起。“我們一起磕個頭吧。”滿眼都是心疼。她哪有她自己認(rèn)為的那樣冷心冷情。
穆林月有些茫然得配合著凌九的動作,三個頭磕完,眼角竟?jié)駶櫰饋恚@樣也算圓滿了吧。
“小施主,用些齋飯再下山吧。”有了凌九自是不能讓她留宿的。
“多謝師太。”主持命人將齋食送了進(jìn)來,只余兩人時,凌九抬手拭去穆林月眼角的那滴淚水。
“我居然哭了?”穆林月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失了控。
凌九竟不知如何安慰,很難體會她此時的心情。“吃點東西吧。”凌九把飯菜推了推。
“好。”穆林月有些木然得進(jìn)食,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
“林兒,別這樣。你還有我。”凌九心密密扎扎得疼,按住她機械般的動作。
“阿九。”穆林月不知如何說。
“想哭就哭出來。”讓她發(fā)泄一下,才是最好的。
“我哭不出來。”穆林月終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欲哭無淚。
“我能在這里抱抱你嗎?”進(jìn)了山門,凌九不敢有半點逾越,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