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嫌棄我變笨了吧。”抱住他的腰,抬頭看他。
“我的女人,本就不該操那么多心。”回擁住她,愛她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
兩人相擁著,輕輕搖晃了一會,凌九想起了另一件事。“林兒,天氣漸暖了,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吧。”上次的出行,是極好的回憶。
“我不想。”意料之外,她拒絕了。
“為什么?這事……”
“不是因為這事。”穆林月抬頭,拉著他到了書房,青幫瓦解,可四葉門仍在正常運轉(zhuǎn),為了生存,他們不能當瞎子聾子。
“你瞧。”一疊資料放在桌上,凌九看完,許久沒說話,世道更亂了,這杜大、杜二為了一已之私,私下已開戰(zhàn)了,上海沒受到波及,而在這之外的地方呢?
“別這樣。”見他面色凝重,穆林月有些后悔給他看,哪怕他是混黑幫的,可是對民眾,無辜的人們?nèi)杂幸活w善良的心。“這都不是我們能參與的事,顧好我們自己的人,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知道。”凌九聲音悶悶的。
“對了,有件有趣的事,你看看。”見他情緒不好,穆林月轉(zhuǎn)移了話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大點的袋子,遞了過去。
凌九挑了一下眉,能讓她說有趣,定是非常有意思了。手中的資料沒讓他失望,記錄的這件事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也著實很有趣,當然是惡趣味。
一個陰差陽錯差點成為自己媳婦的女人,如今成了自己父親的外室,而這個人居然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個人便是梁浩然,而這個女人則是穆林秀。說來這穆林秀也是夠倒霉的,本在穆家當個不知愁的大小姐,是件極快活的事。
偏偏有了那樣一個父親,偏偏又到了上海,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更偏偏又沒自知之明,好高騖遠,想替代穆林月,結(jié)果落了個有家回不了,要啥沒啥的地步。
事實上,始作蛹者梁太太,投鼠忌器,他們手是捏著婚書與退婚文書,任何一件拿出來,對于自家兒子都是致命的打擊,而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沒辦法,只得每月給三十個大洋養(yǎng)那父女倆。
這幾個銀錢對于她來說本就不算什么,唯一就是隔應得厲害,可時間久了,也就沒開始那么在意了,只當養(yǎng)了一條狗,不咬人就成。
而這三十個大洋對于穆家二老爺來說就是另一個概念了。被穆家除了名,若不是他手中的東西不能成為一張廢紙,按慣例連姓都是要改的。
一貫大手大腳用錢慣了,猛得小門小戶起來,還真有點受不住,哪怕這三十塊大洋對于一個上海小家庭來說算得上富足了。
頭一個月,因為從家中還帶了點體已錢出來,日子過得還算可以,第二個月就受不住了,首先下人們就養(yǎng)不起了,好在穆林修對他們沒趕盡殺絕,這上海一處小房產(chǎn)還是留給了他們,必定有了他們,才能時不時給梁家添點堵。
辭了下人,許多日常的活計怎么辦,那當然只得自己來,這兩個哪個是做過這些的,一時間差點把自己給餓死,好在隔壁有位老媽媽姓陳,好心幫襯了他們一把,才算有口熱飯吃。
而這也僅限于第二個月,第二個月穆家老二,直接只留下五塊大洋消失了。必定活了大半輩子,明知沒出路,還不如為自己想想,找了個拼頭,靠這二十五塊大洋,也能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
這個女兒倒是也不能不管死活,要是沒了,對付梁太太可就沒了籌碼。這穆林秀若是個明白的,靠這五塊大洋也不是活不下去,可她眼高手低,看到了穆宅的生活與布置,還有這滿大街的燈紅酒綠,想著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哪靜得下來,守得了貧。
沒了父親的約束,倒是讓她找到了一個在百樂門管事的媽媽,那媽媽見她的樣就知是個不要臉的,勾著她多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