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錦娘非常不滿得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腰。“干什么?有個當外室的女兒就了不起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
“當外室,當外室,就是因為當外室,才讓人生氣,小心把自己命給折騰沒了。”到時別扯上我。最后一句話他到底沒說出口,必定是自己的女兒。
急沖沖的踱步也因這句話停了下來,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里,氣得直哼哼,被切掉的小指處好似又在隱隱作痛。
錦娘傻眼,搞了半天他不是因為高興啊,細想想也對,那梁太太可是給梁督軍生了兩個兒子,又獨占督軍府這么多年,從未聽說督軍招惹個女人什么的,是個有手段的。還真有可能滅了這小妮子。
可滅了這小妮子,又關她何事,趁她現在還得寵,能扒拉點就扒拉點,若出了什么事,又與她有什么關系。“爺。別急呀。”先穩住這個男人再說,用手撫了撫他的胸前。
穆二爺心情平復了一些,也是,事已這樣了,急又有什么用。
“這外室當著當著,入了門不就好了。”
聽了這話,穆二爺把眼一豎,剛想發脾氣,又焉了下來,登堂入室怎么可能?就憑他在婚書這一塊偷龍轉鳳,就進不了她家的門。
“進不了的。”許久泄漏了氣,長嘆一聲。
“怎就進不了了?”錦娘不由撥高了聲音,她原先也是外室,終還是進了門給人當了姨太太,若不是那老鬼死了,放了她自由,她此時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哪還用得著去巴結一個又一個男人。
“她年輕,又貌美,怎都比家里的那個黃臉婆強。”
“你不懂。”穆二爺不能解釋。
“是怕進了門,受夫人欺負吧。”錦娘自己找了個理由。“想法生個孩子,把督軍捆在身邊就是了。女人再橫,也得聽男人的。”
穆二爺聞言轉了心思,他也是男人,也有正房與姨太太,確實如她所說,有孩子的,又年輕的,他自會多疼上幾分,若是林秀能生上一個,哪怕一輩子不進梁家的門,督軍也不會虧了她。不虧了她,自然自己也就能粘點光。
錦娘這回留意了穆老二的神色,見他的表情便知他松動了,也知剛才的話說到他心里了,又絮絮叨叨勾畫了許多美好的前景,終讓穆老二下定了決心,去見見這個被他遺忘的女兒再說。哪怕是給她送點易懷孕的藥也好。
但這督軍的外宅在哪,他們這些小蝦米哪里知道,自是要花上一番功夫,這節放下不提。
天氣轉暖了,轉眼便到了二月二龍抬頭的時候,凌九有心想帶自家林兒出去轉轉的心思雖擱下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帶她到附近走走。
“今個你是怎么安排的?”穆林月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正在為她梳頭的男人問道。
“留點驚喜不好嗎?”打理好她柔軟的長發,扶著她的雙肩,從鏡中與她對視。
“好。”穆林月淺笑,接過他遞來的木梳放進匣子里。
“這是什么?”匣子的底層有一根老式發簪。
穆林月順著他的目光把簪子拿了出來,輕輕撫摸著,很是懷念。凌九見她陷入回憶,沒出聲打擾。
“這是最后一次與母親獨處時,她給我的。”許是聰明如她,也到現在才明白母親交給她時,記憶已恢復大半了。
“真好看。可惜我不會挽發。”凌九知她心里不太好受,吻了吻她的發頂,將下巴輕輕擱在上面,抬眼盯著鏡子中的她。
“挽起來會不放便的。”穆林月恢復了過來,對著鏡子展開笑顏。
“對,不方便。”至于不方便什么,并不重要。
下了樓,簡單用了早餐,便出了門。初春的空氣中已帶著了絲絲暖意,穆宅中的樹木都是常青的,倒是看不出什么,可到了街上,萬物復蘇的景色便印入眼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