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清廷雖然給他封了王爵,但其實對吳三桂一直是懷疑的。幾十萬遼民和關(guān)寧軍的家眷現(xiàn)在還都扣在山海關(guān)、錦州一代作為人質(zhì)。
江南大明派來的使臣,吳三桂甚至連面都不敢見,送給他的那些禮物和幾萬兩銀子,也都一起捐給了朝廷。稱崇禎為舊主,并堅決不承認(rèn)江南大明的正統(tǒng)。一直在竭力的向大清表述自己的忠貞之情。
如今滿達(dá)海說這些人是流落在外的關(guān)寧家眷,吳三桂心中頓時一驚,這事要傳到北京多爾袞的耳朵里,那必生禍端。
于是吳三桂斬釘截鐵道“絕無此事!大順軍與我生死世仇。想必是他們?nèi)栉臆娡靶ξ谊P(guān)寧軍像個娘們兒,不敢與他決戰(zhàn)。本王這就派屬下,將陣上的這哨人馬,盡殲于此!”
滿達(dá)海見吳三桂否認(rèn),心中突然一動,自從早上一來,他不斷的被吳三桂說教,心中早已煩悶不堪。剛剛又見陣上鰲拜被劉宗敏一刀劈落馬下,心中的怒火更是到了極點。
如今看到戰(zhàn)場中間的那名小將年齡恐怕還沒自己大,身邊還守著一輛著了火的騾車,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
有道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大丈夫武功蓋世,也總需要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此刻戰(zhàn)陣之上,幾萬雙眼睛眾目睽睽。
如今鰲拜慘敗于陣前,巴圖魯?shù)拿栕匀徊粡?fù)存在,如果自己能在這個時候陣斬敵將,那么一戰(zhàn)過后,滿達(dá)海的威名必將聞名于天下。這簡直就是送到自己眼前的機會。
于是滿達(dá)海拉長聲音,道
“哦~不是你們關(guān)寧軍啊,那就最好了!你且給我觀敵瞭陣,待我去會會他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滿洲第一巴圖魯!”
說罷,滿達(dá)海根本不和吳三桂商量,大吼一聲,帶領(lǐng)這自己身邊所屬的那一隊滿洲士卒,對著馬寶迎了上去
在阿濟格面對的正面戰(zhàn)場上,弓弩和槍銃齊發(fā)。幾乎一瞬間,劉宗敏的那匹大黑馬渾身冒出無數(shù)血霧,一頭蹌跪在了塵埃之中。
眾清軍剛要叫好,卻見劉宗敏翻了個身,又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抖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掄起手中那柄黑乎乎的大鍘刀,繼續(xù)向清軍沖了過去。
“不要射馬,射人啊!你們都瞄哪呢?”
阿濟格氣得大叫,雖然兵法上說要射人先射馬,但是這些士兵也太死心眼了,怎么全都瞄準(zhǔn)了馬射,連一個射人的都沒有!
傳令兵也搖動著令旗,在各隊人馬中來回穿梭奔跑,大喊道“射人,射人,瞄準(zhǔn)了人再射!”
清軍的弓箭手聽到命令,定了定心神,繼續(xù)抽弓搭箭進行射擊。
而清軍的第一排銃手早已打完了手中火銃的鉛彈,默不作聲的退到后排,清潔槍筒,裝藥填彈。后排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多時的銃手踏步向前,點火瞄準(zhǔn),進行射擊。
清軍組建烏真超哈的火器營多年,早已經(jīng)對這套戰(zhàn)法摸得純熟。雖然稱不上連續(xù)不斷的射擊,但是裝彈的速度卻也不慢。
剎那間弓弦的響動和火銃的聲音連成一片。
阿濟格策馬站在上風(fēng)頭,稍微避開了些火銃散出的白煙,透過千里鏡仔細(xì)觀看陣上的情形。
這一次,他可看得真切了。原來并非自己的士卒射得不準(zhǔn),而是這個劉宗敏居然刀槍不入!
無論是箭矢還是鉛彈,到了劉宗敏的身上,居然都被彈了開去!
“這這沒有道理啊,這不符合天道!”
“這是長安戰(zhàn)場!又不是上古封神榜中的牧野之戰(zhàn)!凡事總要講宇宙變化的陰陽至理吧。”
“我只道我們滿洲人粗鄙無文,弄一些薩滿神通,不是很講道理。可你劉宗敏是堂堂漢人啊,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總該信一些程朱理學(xué)吧。如今連火銃都不傷分毫,這事太不講理了啊!”
將是軍中之膽。此時大順軍見劉宗敏有如天神下凡,竟然在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