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把我們拉到醫(yī)院,今天是除夕,醫(yī)院冷冷清清幾乎沒什么病人,林宏做了一些檢查后被收入院。
我在樓里跑上跑下,交款辦住院手續(xù),住上院后和他一起等候血液檢查和各種儀器檢查,醫(yī)生和護士并沒有像我們這么緊張。
是的,這里離南方太遙遠了,大家和我一樣,不會去想南方的感冒能給北方造成什么危害。
我握著林宏的手,蹲在床邊看著他,他偶爾睜開眼睛看看我,但疲憊不堪的眼神很快就閉上了,我知道他的五臟六腑一定很難受。
時間過去幾個小時了,我不停地變換姿勢,或跪或坐或蹲,但我的手一直握著林宏的手。
此刻,我才感到對林宏的感情已經(jīng)很深了,他的仁愛之心,在不知不覺中已根植在我心里了。
林宏知道我對林樺的感情很深,每當(dāng)提到林樺我都會落淚,可他從沒有過一點點反感,反而總是給我找一些快速解脫的辦法,盡量讓我心情平靜的生活。
我從小就開始寫詩玩樂器,對美的要求格外高,但林宏是我今生遇到的最完美的男人,他身上的真誠、善良、儒雅、紳士都是我最喜歡的,他身上的優(yōu)點達到了我對完美的要求。
傍晚多項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他是因感冒發(fā)燒引起的普通肺炎,無其他疾病,需要打針治療十二天左右就可出院了。
我從醫(yī)生辦公室一直跑回病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有氣無力的林宏,他笑了,我也笑了,但我倆眼中都有淚花閃動。
兩個在異鄉(xiāng)孤苦伶仃打拼的八零后,以為面對的是生離死別,雖然只有一天的煎熬,但足以頂上前半生所有的痛,這種經(jīng)歷我們一生都不會忘記。
醫(yī)生和護士不斷過來忙碌著,一切就緒后,林宏開始靜脈注射,他昏昏沉沉,時睡時醒,一直到除夕子時輸液才結(jié)束。
我趴在他床邊看著吊瓶也看著他,心想人是一個多么脆弱的物種啊!一個健壯的男人說躺倒就躺倒了。
我得過肺炎,知道肺炎的厲害,這種炎癥主要是無力和出汗,那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是沒得過肺炎的人無法體會到的,確實比較痛苦。
除夕我一夜未睡,始終不離林宏左右,看他昏昏欲睡的樣子,我還是很擔(dān)心。
初一早上,我剛打理完林宏的一切,就看到醫(yī)院氣氛好像有些緊張,我猜想可能與南方感冒有關(guān),我拿起手機看新聞,證實了我的猜測。
看來這次感冒很厲害,我來醫(yī)院忘帶上那幾包口罩了,現(xiàn)在沒時間回家取了,再買幾包吧!以防自己感冒。
我一連走了幾家藥店,一包口罩都沒買到。在每個藥店我都能碰到買口罩的人,他們匆忙進來,又匆忙出去,沒人多說一句話,更沒人交流。
我馬上給老姨打電話,告訴她我一時半會回不去,只要家里有吃的,就不要出去了,年紀(jì)大了以免感冒,林宏都感冒住院了。
我匆忙回到病房,看林宏狀態(tài)略好一點,這應(yīng)該是昨夜用藥起作用了。
初一這天,我不停地翻看手機上的新聞,我想知道更多有關(guān)感冒的消息,因為林宏的肺炎雖然確診了,但還是讓我心里沒底。
“你總看手機干嘛?”林宏問。
“你的家鄉(xiāng)正在流行一種感冒,主要是肺部感染,看新聞報導(dǎo)說,解放軍醫(yī)療隊已于昨天夜里抵達你的家鄉(xiāng),開始救援工作了。”
林宏驚愕的看著我,我從他清澈的目光中讀到了很多個疑問。
為緩解他的眾多疑問,我笑著說“你還記得我第一天來你家買的口罩嗎?”
“記得。”林宏用微弱的聲音說。
“我發(fā)財了,現(xiàn)在每只口罩賣你三十元,我手上還有一百九十八個,你就說你買不買吧?”
然后我告訴他,外面口罩脫銷之事,生意人的敏感讓他再次露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