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容張了張嘴巴,心里有所盤算,眼睛卻是下意識地看向姜裕所在的方向。
爾容是在心里衡量,是對姜籽葵實話實說得好,還是賭一把,看看姜裕最后能否把姜籽葵拉下水為好。
到底怎么說、怎么做,才能逃過這一劫呢?
奈何爾容一想到姜裕吩咐屬下的“四十大板”,瞬間便清醒了許多。
姜籽葵發問,爾容也不能不答,既然到頭來怎么都會落得個凄慘下場,倒不如實話實說。
爾容咬咬牙,回道“是的,大小姐,我曾在你的居所看到過男子的蹤影。”
姜籽葵恍然的應著“這樣啊。”
一副“我都沒法預知,你竟會看到”的嘲弄模樣。
爾容見姜籽葵反應淡然自若,心下很慌,瞬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想整治鈴鐺那丫頭,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到了姜籽葵的頭上。
如今自食惡果,也是她不自量力自討苦吃。
爾容很想知道姜籽葵內心所想,可姜籽葵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著實叫人難以論斷和猜測。
須臾,姜籽葵似笑非笑地看著爾容,又開口道“你不是說,你自己在我屋里找,就一定能夠找到的嗎?”
“啊?”爾容手足無措,面色發白,姜籽葵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她不免發懵。
姜籽葵不想和爾容多加廢話什么,只道“你聽不明白嗎?”
爾容細細的捋了遍姜籽葵的話,腦海里靈光一閃,她眼前一亮。
可是,一想到那種可能,爾容眼里的亮光就逐漸黯淡,有可能嗎?
怎么可能呢?
這大小姐話中明里暗里提示的,不就是讓她去她屋里找找看,有沒有她所說的那個男子嗎?
可如此莫名其妙的“寬宏大量”,給一個鄙奴蹬鼻子上臉的機會,不免太過于玄乎和不按套路出牌了些。
姜籽葵察覺到爾容的神情變化,終是開門見山地說著“你都那么堅定的說,我屋里有一個男子了,不妨,你去找找?”
爾容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訝異于姜籽葵所說的話“什、什么?”
姜籽葵沒有再同爾容多說什么話的耐心了。
這丫頭怕不是個耳背,還是個眼瞎的。
她轉身對姜銘和姜裕說道“爹爹,大管家,此事我不想就此善罷甘休。
“這個侍女都說了,曾親眼目睹我的院落里有一男子來過,不如讓她親自去找,依你們看,如何啊?”
姜籽葵的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姜銘皺著眉頭“荒謬!此有此理!無中豈能生有?
“我不同意!”
姜裕則是不解,這廢物葫蘆里賣著的,又會是什么藥呢?
姜裕被姜籽葵戲耍了幾次,不僅不敢隨意揣測姜籽葵的心思,還會慎重思慮。
栽倒在同一個地方好幾次,總不能一直栽倒吧?
“爹爹,你方才說的,要讓小女為自己討個公道。”
“這……”姜銘遲疑了。
他向來厭煩這等無聊瑣碎的戲碼,鬧過一回,再鬧一回,不是在給自己添堵嗎?
但是,他剛才確實向姜籽葵許諾了,許諾過的話自然是要說到做到。
姜銘沉住氣,終是松口“隨你去吧。”
得到了姜銘的肯定,姜籽葵再轉身,看向爾容“你說的,你可以找到,如今我給你個機會,你去找?”
爾容快被姜籽葵撲朔迷離的態度搞瘋了。
但是事情發展到這種田地,已不是她能夠拒絕的份了。
爾容的手腳都在發抖,她結結巴巴的回答姜籽葵“……好、好。”
爾容隱約覺得,姜籽葵在給她挖一個不容置否的坑,就等她往里跳。
可是她已經是滿身泥污了,怎會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