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束著月白長袍,坐在秋日天光里。
總不能一直以沒有武力的形象對外吧?
既然動用真氣就會被發現,那么就只用招式和技巧好了。
想到這里,他抬手一抓白墻上的陌刀,拖刀走出了房門,來到庭院之中,一個姿勢便定住了,宛如一尊魔神之像。
他微微閉上眼,回憶著《陌刀九式》上的內容,雖說是二姐嘔心瀝血、深入簡出之作,但對他而言,卻不算什么。
只是稍稍品悟,就已經洞悉了其中精髓。
他一甩陌刀,刀桿以一種逍遙舒服的姿態被他擔在雙肩上,雙手的十根指頭從桿末、刀鐔輕松的垂落。
別看二姐在外肅殺,但這陌刀刀法卻很是有著一股“輕松”的味道。
夏玄體悟著內里的一些小心法,如同吃好了飯在庭院里散步的人,輕松無比。
一步踏出,身形左右搖晃,像是喝了點小酒。
但這搖晃卻呈現出一股奇異的頻率,他十指如彈琴般敲打著刀桿,使得陌刀存出佛鐘敲擊后嗡嗡顫鳴的余韻。
“那就試試吧。”
夏玄又一步踏出,在他踏出之時,他左手一壓刀桿,肩上的陌刀忽然動了。
陌刀帶著折磨人視線的震蕩、詭譎無比的速度,動了。
你甚至無法分辨這把刀的速度究竟是快,還是慢。
你甚至覺得那刀就好像一只小蝸牛在慢吞吞地爬著,也許要爬個大半天才會從高處斬下。
可當你剛產生這一念的時候,夏玄的刀已經斬到了盡頭。
這一刀,明明該在此時霜天的陽光下閃爍寒芒,但卻沒有半點反光。
這一刀,明明該斬過空氣,而發出尖銳破空之聲,可卻沒有半點聲音。
刀帶著恐怖的煞氣、以及種種異常的邪氣斬落,一落就如魔峰忽定。
緊接著,又如邪焰焚燒,侵略八方。
刀無光,聲無響,每一刀都是近乎于杰作的完美軌跡,每一次發力都是帶著死亡的絕對殺招,可以說如果夏玄此時是面對著一群人的包圍,那么這一套舞下來,周圍的所有人早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夏玄也發現了,于是停了下來。
這樣不行啊。
再想想。
于是,他細細思索,想要把刀法里的邪氣給抹去,再讓刀法看起來變得粗糙一些,那不就成了?
他想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個發力方式和心態開始舞起來,可依然邪氣盎然,只不過換了一種邪法。
夏玄連試幾次,發現根本就無法把這刀法給練差了。
試問一個已經是博士的人,如何去自然地把小學生的題目做錯,何況這并不是做題目。
除非從一開始,所有的姿勢,拿刀的方向都錯。
夏玄忽然有了新思路,于是把陌刀的刀背對著下方,手掌抓著刀桿桿末,用運劍的方法開始運刀,不僅是運劍,而且還是亂運
但他已將三門魔道無上功法,一門魔道終極功法修行至大圓滿,這還不提其他的,即便是亂打,也竟是產生了一種“別出心裁、令人耳目一新,撥云見霧”的創新邪惡之感。
如果有魔道新秀在此,只是看他舞這么一會兒,怕就可以突破瓶頸。
如果有魔道精英,怕是可以自創功法了,畢竟當初就有一名精英觀他“亂用功法”而成功地創出了《冰柩刀煞》,實力突飛猛進,這讓那名魔道精英只要看到他就會遠遠兒地提前跪下,揚聲高喊
“圣師在上”。
夏玄收回陌刀,刀鋒猶然顫著,這種震蕩讓刀鋒的切割力上升一個層次,甚至直接斬斷別人的兵器。
“談何容易啊。”
小公爺嘆了口氣,做題目還能刻意做錯了,但使用刀法,就算你再怎么想變差,但“肌肉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