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難聞的酒氣中,還混雜著一股狐貍特有的臭味。
這兩種氣味摻在一起,效果堪比生化武器。
敖扇原本大好的心情一下減去大半。
花店內,胡明月趴在吧臺內醉生夢死,手邊橫豎擺滿了空酒瓶。
酒液沿著吧臺流到地上,好好的花店一片狼藉。
這家伙……怎么跑她這兒來了?
敖扇皺眉走近,越過地上的一灘酒液,推了推胡明月。
胡明月頭埋在臂彎下,手里還握著個明顯沒喝完的酒瓶,瓶身傾斜,眼看就要被壓倒。
估計是感覺到不舒服,胡明月嘟囔兩聲后,就沒有了動靜。
睡得像一頭死豬。
醉成這樣,也怪不得連氣味都掩飾不住。
敖扇頭疼地伸手,將胡明月手里抓著的酒瓶扯出來。
同時一手操控靈氣,帶著寒氣的冰水憑空出現,潑了他一臉。
“嘶——”伏在吧臺上的狐妖被澆了個透心涼,瞬間驚醒。
他一雙媚眼半睜半閉,還帶著點搞不清狀況的迷茫,愣了好一會兒,才怒沖沖地瞪著敖扇
“你干什么!”
敖扇呵呵笑了一聲,將從他手里拔出的酒瓶用力按回吧臺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我還想問問你,這是干什么呢?”
胡明月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被敖扇弄出的動靜激得渾身一抖。
他下意識掃了眼周圍的景象,片刻的茫然之后,記憶逐漸回籠。
伴隨著記憶復蘇的同時,腦袋也開始抗議。
胡明月扶著額頭揉了揉,漂亮的面容因疼痛皺巴成一團。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張嘴就是一股酒氣
“沒什么,不,不就是喝多了么,我這就,嗝……給你收拾。”
敖扇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得難受,嫌棄地后退兩步。
胡明月嘴上的話剛說完,一個沒站穩,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同時又忍不住打了個酒嗝“嗝!”
敖扇“……”
這慘不忍睹的畫面,真讓人不忍直視。
敖扇無奈道“算了算了,我來收拾,你先回去吧。”
她說著認命地蹲下身,將地上的酒瓶一一撿起,抬頭卻發現胡明月半晌沒有動靜。
這家伙直挺挺地坐在吧臺內,目光呆滯,看起來像個傻子。
敖扇瞄了眼身后墻壁上的掛鐘,轉頭問
“你還不走?”
胡明月眼神落在敖扇身上。
他張了張嘴巴,似是疑問,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走?能走去哪里呢?”
敖扇覺得他喝酒喝傻了。
她搖搖頭,胡明月不想走,敖扇暫時也不趕他。
她將門窗一關,隨手揮動兩下,酒瓶自發飛到角落,整整齊齊排列在一起。
吧臺、地上的酒液,也像是瞬間蒸發了似的,消失得一干二凈。
做完這些,敖扇又將吧臺和地板清洗了一遍,總算是滿意了。最后重新將門窗打開,通風散味。
這時候,胡明月也徹底酒醒了。
他看著敖扇剛收拾好自己造成的麻煩,又開始一一檢查花店里的植物。
等她忙完,窗外已經亮起了燈光。
敖扇對上胡明月的視線,就見他緩緩低頭,嘴唇微動了兩下“對不起。”
要不是聽覺夠好,還真聽不見這一聲抱歉。
敖扇詫異地看他一眼。
其實有靈力抵制,酒精的麻醉功效并沒有那么大。
但敖扇估計,胡明月應該是刻意封閉了靈氣,只為了買醉。
就,挺迷惑的。
在玄學大會上闖禍的是他,留下來收拾爛攤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