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腳底的結(jié)界,并不比刻在金曜身上的復(fù)雜多少,但因為面積過大的緣故,還是耗費了敖扇不少的時間。
等到最后一抹紅色的陣紋,緩緩消失在敖扇掌心,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位于地洞內(nèi)的眾人自然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在屋內(nèi)盯著地洞口等了一夜的金曜,抬手揉了揉干澀的眼睛,悠悠吐出一口氣。
他目送著敖扇等人進去,就沒有離開過。聽著里面剛開始還時不時會傳出些許動靜,緊接著就一直保持著安靜,到了現(xiàn)在……
是全部折損在里面了么?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早有預(yù)料。
金曜站起身,正欲離開。
突然。
“吼——”一道高昂的吼聲從地洞內(nèi)傳出,驚起了窗外小林中的一片飛鳥。
緊接著,就是同樣震耳欲聾的音量
“哈哈哈哈!我重獲自由了!”
金曜頓住腳步,身體僵硬了一下,緩緩轉(zhuǎn)過身,只見幾道身影正緩步從地洞中走出。
為首的,是那個眼熟的人類男子,似乎姓文,至于叫什么,金曜記得不是很清楚。
姓文的人類男人身后緊跟著的,依舊是兩張熟悉的面孔。
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晚未睡的倦怠,以至于金曜一眼就看見他們身后,狀態(tài)好得就像是剛睡醒的敖扇。
以及一個……神采奕奕,眉目飛揚,滿臉寫著“快落”兩個字的陌生男人。
男人渾身隱隱流露出來的氣勢,讓金曜神色一凜,目光卻始終落在對方身上,半晌沒有移開。
男人有著一雙猶如紅寶石般的血色眼眸,滿是興味地打量著四周。
一頭和金曜極為相似的金發(fā)隨意散落在肩膀上,并不顯得華貴,反倒因為不自覺勾起的嘴角,顯露出幾分肆意和邪氣。
幾乎是在看到窮風(fēng)的一瞬間,金曜就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地洞里的那只兇獸——
金曜神色復(fù)雜地看向敖扇,沒想到,他們不僅僅沒有死,還全員都零傷亡地出來了。
甚至將里面那只兇獸也帶了出來。
金曜進去過地洞,自然也見過里面那只兇獸的本體,知道他就有著這樣一雙紅色的眼珠子。
金曜看著對方那雙猩紅的瞳孔左右掃視了一圈后,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隨后邁步走了過來。
他心中一緊。
……畢竟,他受法陣影響時,和對方相處得可并不怎么樣。
甚至不久之前,他還在這間房子里,大聲宣揚對方是自己的寵物。
金曜“……”想回到幾個小時之前鯊了自己。
窮風(fēng)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前,皺了皺眉,唇邊的笑逐漸消失。
金曜心想,完了。
他肯定要找自己算賬了。
金曜攥緊了拳頭,感受到手心難以控制地冒著冷汗,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窮風(fēng)。
然后,他就看見對方不滿地挑眉“你在想什么?”
“……”
窮風(fēng)的目光,落定在這個和自己有著同樣發(fā)色、似乎正盯著自己走神的男人身上,喝了一聲
“說你呢!讓開,別擋路!”
話語十分簡短,語氣十分不爽。
……就這?!
金曜懵了一瞬間,才恍然醒悟過來,“哦哦”了兩聲,歉意地低下頭趕緊給這位爺讓路。
“哼!”窮風(fēng)冷哼一聲。
他用鼻孔看著金曜,從鼻子中噴出一道氣,臭著個臉,用看似小聲、實則在場各位都能聽得清的聲音嘀咕了一聲“真是廢物。”
然后大搖大擺地昂著頭往前走。
山子和曲齊跟在后面,路過金曜旁邊時,掃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趕緊跟上。
而文剛則和敖扇落在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