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以及一些廚具……
陳想沒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現在覺得自己以前簡直瞎了眼。
不然怎么會覺得湯明晨是個好孩子?
那些籠子,大部分都空著,上面有的被刮出一道道劃痕,有的底座下,則是黑紅色的、分不清是血跡還是銹跡的臟污隱約可見。
而沒有空著的籠子里面,除了被那個女孩放出來、摟在懷里的兩只貓,其他全都是清一色的兔子。
瘦的像是老鼠,就算尖叫,也叫不出多大聲音的兔子。
它們的皮毛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潔白無暇,上面傷痕累累,不難看出經受過怎樣的折磨。
它們紅色的眼睛呆愣愣盯著前方,身體一動不動,像是雕像一樣縮在籠子里,不知死活。
這都是湯明晨的罪證。
而且還遠遠不止這些……
除了這些不知什么時候被他弄進來的兔子,陳想還經常見到湯明晨從外撿回一些流浪貓狗。
當時他是怎么想的?
他還覺得對方心地善良。
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想要嘔吐的沖動,在胃里翻滾、攪動。
陳想只要一想到,在一墻之隔的鄰居家,日日夜夜都有不知道都多只小貓小狗、還有這些兔子,遭受著這個人面獸心的學生的折磨……
它們想要逃離,卻被打斷了四肢。
它們想要掙扎,卻被餓得連叫聲都虛弱無比。
它們想要求助,卻被毀掉了聲帶。
甚至那個傷害它們的,喪心病狂的惡魔,還會不時帶著一些人,堂而皇之地,在這所房子里聚會。
沒有人發現它們。
他們聽不見它們的求助。
血腥味被香薰遮掩。
他們在高興地笑。
它們在無聲地哭。
陳想渾身發抖,脊背生寒,可心底卻有一股火冒了出來,難以澆滅,難以覆熄。
“你真是個畜生!”
他怒不可遏地吼了一聲,氣血上涌,恨不得立馬沖上去給對方來一頓社會主義毒打。
——陳想也確實這么做了。
只是陳想還沒走進兩步,就見湯明晨沖自己露出一抹惡意滿滿的笑,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警惕。
但這一點不妙的預感,很快就被更甚的怒火取代。
——他還敢笑??!
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陳想覺得湯明晨這就是明擺著挑釁自己說“我就是死不悔改”,一瞬間心中的三分怒火變成了五分。
他掄起拳頭,砸了過去。
湯明晨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被打到,穩穩當當站在原地。
那模樣,仿佛往自己沖過來的不是一個二十多歲、正值青壯年的男人,而是一只不叮人的公蚊子。
然后,陳想的拳頭就落在了他臉上。
還帶著一股肉沫米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