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邸內被何璦收拾停當后,張奉自顧大搖大擺的往城外的祭壇走去。
今日的洛陽城比往日多了些肅重,而肅重間又多了些喜氣,畢竟是一年之始,所有人的臉上都對這一年充滿了期待。
張奉雖然不需要耕種,但也能從沿途百姓臉上露出的真摯笑容里體會到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閉眼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氣,張奉也收拾好心情,向城外的走去。
雖說距離天子祭祀還有一個時辰,但大多數的朝廷官員都開始向城外涌去。
當然這洛陽城難得一見的盛況,自然也有許多百姓和閑散人員擠在街頭觀看。
張奉對此只是無所謂,摔著膀子優哉游哉的就往城外走。卻不想,在半道上他也還能碰見熟人,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侍御史桓典。
笑呵呵的湊到桓典身邊,張奉自來熟道:“公雅今日也要去往郊外參加祭天?”
斜了他一眼,桓典對他沒好氣,“我作為侍御史自然是要去的,倒是你一個宮內太醫令,有何必要往郊外跑。”
“嘿。我也沒辦法,奈何陛下親自點名要我去,弄得我想在家里偷懶睡覺都不行。”說完,張奉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氣。
“荒唐!”怒眸瞪他一眼,桓典直接呵斥:“能被天子召見,你應該感到榮幸,豈能表現的這般隨意憊賴。若再叫我看見,我必向陛下諫你一本。”
“公雅這脾氣還真的讓人不爽呢!”雙手環攏,張奉與桓典并肩而行,邊說道:“這樣,我若后面有時間,我抽機會算計你一次。”
白眼一橫,桓典瞪著他,聽著他的威脅,桓典本能想駁斥,可是哼哧了幾句后,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甩了甩衣袖,昂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看著他一副傲嬌的樣子,張奉搖頭笑了笑,也迅速跟了上去。
郊祭天地是每年開春的必備儀式,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有舊歷可循,而且大多數被邀請來的人都有且知道自己固定的站位。
而當張奉抵達后,他卻不知道往哪里站了。于是張奉只能在一眾人的矚目下,詭異的走到最前端,靠近高臺的地方矗立下來。
見他這般,有好心人準備提醒,但想了想又沒人說話,畢竟大家都知道他是張讓的養子。即便私下里有很多人會主動去諂媚張讓,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官員們還是講究點面子的。
于是,張奉就被大家放任的站在那里。
等待著天子到來時,看著他被當場怒斥出丑的樣子。桓典其實準備勸說一句的,但礙于眾目睽睽他又想讓張奉漲點教訓,索性也權當沒看見,任由他去。
時間迅速過去,待眾官員都抵達差不多后,約莫祭祀的時間要到了,劉宏才在三公的陪同下,緩緩抵達祭壇。
天子一至,四周瞬間山呼起來。
一邊點頭,劉宏一邊朝著祭壇方向走去,待靠近的祭壇的時候,他也是稍微錯愕一愣。因為祭壇下方張奉正俏生生的矗立在那里。
然而只是愣神片刻,劉宏與他簡短頷首致意后,便直接登臺了。
這一舉動,使得原先蹙眉準備呵斥張奉的楊賜也沉默下來。劉宏別看貪玩,其實他本人還是極其看重規矩的,尤其是在皇室禮儀規矩前。
他的鄂艷麗幾乎是容不下絲毫差錯的,然而剛才他明顯是看到了張奉,卻只是輕輕一笑帶過,這一舉動,讓楊賜也不得不深思起來。
嫡孫楊修曾向他述說過,張奉這個冬天一直在研究器械,據說還頗有成果。
默默瞥向高臺的上,今日略顯喜悅的劉宏,楊賜心下默默忖度起來。而張奉的事情終究只是眾位看官的娛樂之事,接下來祭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在大鴻瀘的禮儀教條下,眾人紛紛依照規矩行拜、興禮,而后天子誦讀祭告上蒼的請求風調雨順的表文后,祭祀大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