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風(fēng)卷地而起,天機(jī)傀儡如黑色風(fēng)暴在沉洲上空卷了一層又一層,身后的玉藤緩緩伸來,繞上他右手腕的銀環(huán)而后消失。
他忽然一個掠影消失不見,緊接著,我身前不遠(yuǎn)處春秋站在了那里,他抱著他的火語琴緩緩前行,我追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他卻瞬間消失了......周圍突然安靜的可怕......墨色由遠(yuǎn)及近緩緩滲來,沉洲陷入令人窒息的黑夜。
待到眼前重現(xiàn)光明時,我已在北極冰川斷崖之上......歸宗牽著我的手,看著大海翻騰,海底卷起的巨浪沖碎海上浮冰,冰川被巨浪打出道道裂痕,在裂痕里,墨煙婀娜多姿的飛出來開出一朵朵墨色蓮花......花心蒼白......
“我記得這里,這里是我被沉海之處。”往事如煙劃過腦海,只留下一抹心酸滋味便煙消云散了。
“萬年前你被沉海之時,也是我登上沉洲之時......”歸宗幾許嘆息。
此時,北極海上,一白衣人乘風(fēng)而來,他眼前漂浮著一段白紗,把眼睛牢牢遮住,身披白色緞裘,白發(fā)如水,衣發(fā)隨風(fēng)漂浮著。
我記得他......晏,他曾莫名其妙的對我好,只為了讓我代替白玉去死.......
接受一個人的好是有代價的,反抗一個人的惡,也是有代價的......
“自從春秋從歸墟救走九白,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不會有人與你相似的,除非是你自己......”
“當(dāng)年,你不該救我......你若不救我,便不會拖著天下受這樣的苦楚......”
“你存活在世,就有活著的權(quán)利。至于你怎么活,全在你自己。”
“呵......到現(xiàn)在,你還是喜歡虛偽的自找苦吃......”歸宗冷冷一笑。
“沒有人可以肆意掠奪一個生命存活的權(quán)利。生命是生命,罪是罪......”
“天人族族長果然與世間螻蟻不同......不過,你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你要一如既往保護(hù)那群螻蟻了?”墨蓮盛放如黑夜,晏在北極之上,宛如一顆明星......
“無極創(chuàng)世,有黑有白,你眼里看見的只有黑色......”晏隱忍著憤怒說出這句話。
歸宗好似看透了什么,冷冷笑著對晏說道:“我想不通你一直在墨蓮獄,怎會與龍族勾結(jié).....今日見你雙目空洞,呵......你竟然化掉雙目煉成飛爐,以飛爐煉就火螢,曉云天花開,你救了昔日的死對頭龍族,又用火髓保護(hù)著青龍脈......你對我的東西,還真是嘔心瀝血.......不如,你也來做我的傀儡吧!”只聽歸宗手腕銀環(huán)一響,如穿耳之劍,一道無形氣浪縱劈歸宗與晏之間的大海,冰冷的浪花墜落之時,晏的四肢皆被冰冷的黑色氣息纏繞......
晏抬眼看到了歸宗手上的靈戒:“靈戒果然被你拿走了......”
“你沒有勝算。做我的傀儡,帶著你的天人族,替我,殺了這些螻蟻......”歸宗陰狠的操縱著。
“天人族......你什么意思?”
“玉藤之上,情絲纏繞......你們曾攻上沉洲,為了輪回草,為了絕世神兵。現(xiàn)在我告訴你,所謂輪回草與天地同壽,所謂天工神兵天下無敵......其所言皆指傀儡......傀儡不生不死,與天地同壽,受我操控,無人能敵。我讓祭司交給川曉一株輪回草,他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真的能救下破碎的天人族......”
“情絲......傀儡......你把整個天人族都控制在你手里!”晏憤怒著。
歸宗笑笑對晏說道:“也不是。那些已經(jīng)死去,永遠(yuǎn)無法復(fù)生的天人,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晏憤怒上前卻被黑色情絲緊緊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