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我若是再待在這里,可就成了礙眼的人了。”
明明是被嫌棄的語氣,可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
白青想了想,識趣地壓下滿腔的疑惑,收拾東西,帶著江寒舟無聲無息地離開。
翌日一早。
顧晏醒來,就發現床榻上已經沒了江寒舟的身影。
她松了口氣,心里又隱隱有些空落落的。
用過早膳后,半夏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小姐,奴婢剛聽說,楚王他……他……”
“楚王怎么了?”顧晏手里拿著刻刀,頭也不抬地問她。
半夏卻瞬間紅了眼,“外面的人都說,楚王戰死了!小姐,您才接到宮里的賜婚圣旨,楚王就犧牲在戰場上,那您到底是嫁還是不嫁啊?”
顧晏手一抖,尖銳的刀尖就戳破了她的手指,一顆殷紅的血珠綻放在指尖。
她拿過手邊的帕子,輕輕地擦掉那顆血珠,直到半夏快要原地爆炸時,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圣旨已下,嫁不嫁,都不是你我來決定的。”
“可是,楚王戰死,您嫁過去就要守寡了啊!”
半夏急紅了眼,再無沒了往日的機靈,捏著帕子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
顧晏卻伸手壓在她的肩頭,將她按到椅子上,語重心長道:“我都不慌,你怎么就急成了這模樣?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只需要耐心地等著,其他的事情不用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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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半夏卻以為她是破罐子破摔,不由得悲從中來,趁她不注意,偷偷地跑去哭了。
而事實上,顧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
盡管她一早就知道,這個時間會傳來“楚王戰死”的消息,但再一次經歷這件事情,她心里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悵然。
說起來,她前世受到楚王府的庇佑,安穩又自在地度過了余生,卻從未有機會見過那名傳說中的戰神夫婿。關于他的任何事跡,都是楚王府的人告訴她的。
但就算如此,她對楚王的敬意只多不少。
哪怕是以“未過門王妃”的身份,她也要守護住楚王府的尊嚴,更不容許自己給楚王府帶來任何的污點。
算算時間,外面關于她“克父克母又克夫”的謠言應該要宣揚得滿城皆知了。
她再不猶豫,喊來半夏給她梳妝,又偷偷地溜出了門。
她去的是金陵城中最大的酒樓,玉樓春。
晌午時分,玉樓春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大堂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臺子,往常都有掌柜請來的戲子在咿咿呀呀地唱戲,但今天站在那里的卻是一名衣著樸素的說書人。
說的,正是顧晏繼克父克母之后,又把戰神楚王克死戰場的“傳奇故事”。
半夏聽得火冒三丈,正要沖下去與那說書人辯論一番,卻被兩只手同時攔住。
一人,自然是顧晏,而另一個,卻是一名素未謀面的青衣男子。
重生后我不用做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