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清想到了什么,笑容很快就收斂起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認(rèn)真的?”
江寒舟一怔,沉默下來,許久之后,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林逸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也算是摸到了江寒舟的一些性子,知道無論遇到什么人和事,這人都是一副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能入他的眼睛。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明確的表態(tài)和宣告主權(quán)。
林逸清不由得多上了點(diǎn)心,順便提了一句,“那位顧二小姐,好像要借人……我想,可能跟外面所傳的謠言有關(guān)?!?
江寒舟神色淡淡的,“那就借給她。”
林逸清瞥了眼旁邊站得跟柱子一樣的白青,語氣涼颼颼的,“但是被白青當(dāng)場拒絕了。白青還說,他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剩下一雙手必須是自己的,騰不出來借給顧二小姐……”
江寒舟:“……”
一剎間,眼睛唰地瞪向旁邊的白青。
而白青似乎沒察覺到哪里不對,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視線。
林逸清又加了一把火,“顧二小姐還說,你們主仆一個德行,都這么孟浪……”
江寒舟的目光已經(jīng)堪稱利劍,夾裹著陣陣凜冽殺氣,撲了過去。
此刻,饒是白青再如何遲鈍,也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木訥地問道:“主子,您為何這么看著屬下?”
江寒舟定定地看了半晌,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滾!”
白青后頸一涼,只覺得這個字比林逸清聒噪的十句話都要瘆人,也不敢去問其中的緣由,雙手一抱頭,身子卷成個蠶蛹,真正地“滾”了出去。
一旁,林逸清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轉(zhuǎn)瞬,白青又滾了進(jìn)來,卷著身子,稟報:“主子,杜老爺已經(jīng)出門了?!?
屋內(nèi)兩人對視了一眼,林逸清主動站起身,戴上了那個銀色面具,往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
林逸清要去的地方,在金陵河邊的一座亭子里。
這次,他們來金陵,除了要讓江寒舟躲開敵人的視線,目的也是為了江南大營。
但江南大營里都是現(xiàn)太子的親信,防守十分嚴(yán)密,他們暗中查探了半個多月,才把目標(biāo)放在了杜老爺?shù)纳砩稀?
相比其他油鹽不進(jìn)的大小頑固,這個杜老爺可就比較容易下手了。
于是,在得知陸長風(fēng)要收拾杜學(xué)海和杜云紗時,他們就暗中謀劃了這一切。
先是從金滿堂救下杜云紗,再拿此人來跟杜老爺做交易。
為的,無非是杜老爺手中的一樣?xùn)|西。
當(dāng)林逸清到達(dá)目的地,等候許久的杜老爺連忙迎了上來,無比諂媚道:“這位公子,您真的能救回我的女兒嗎?”
少有人知道,這位杜老爺對自己的子女極為疼愛,甚至在杜云紗被抓走后,還對陸長風(fēng)說過“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救回女兒”的話,讓人唏噓不已。
正是知曉他的弱點(diǎn),林逸清的底氣也很足,撩起衣袍緩緩落座。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杜老爺,人已經(jīng)救回來了,但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
“沒問題!”杜老爺毫不猶豫地說道,“公子能把小女從金滿堂救出來,就是杜家的救命恩人。不管是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林逸清眼里劃過一絲詫異,“如果我要你手里的令牌呢?”
“什么?”
杜老爺突然繃緊了身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恐懼,“你……你是什么人?”
他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金陵城十分普通的富商,這人怎么會……
許是看出他的戒備,林逸清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