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徐氏臉上青紫交錯,指著顧晏,怒道:“你在胡說什么?”
“如果丞相夫人仍舊這么冥頑不靈,那我也沒辦法。”
顧晏重新捧起奶杯,吸了一口,姿態優雅地坐了下來。
白徐氏感覺一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又氣又急,“江平侯府就是這么上不了臺面的嗎?”
“本郡主倒是覺得,顧二小姐沒有說錯。”
聽到這話,眾人大驚,齊齊循著聲音看去。
只見昭陽郡主大步走來,手里拿著一根鞭子,一襲紅色披風盡顯張揚,英姿颯爽。
隨著她的走入,整個屋子都跟著亮堂了幾分。
顧晏有些喜出望外,微微福身,“郡主怎么也來了?”
“閑得慌,出來走走。許久不見,你怎么還一如既往地被人欺負?”
顧晏咬著竹管,搖搖頭,一臉乖巧。
其他人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不敢輕易開口。
“這是怎么了?”昭陽郡主挑了挑眉,詢問地看向周圍的人。
于是,半夏就大聲地把剛才兩人的爭執說了一遍。
等聽完后,昭陽郡主卻笑了,“丞相夫人是在質疑當今圣上的賜婚旨意?”
“不、不敢,”白徐氏平白被扣下這么大一頂帽子,頗是不安,“郡主言重了。我并無此意。剛才只是被顧二小姐的無理言論氣暈了頭……”
“丞相夫人,此言差矣。我們府上的二丫頭,最是孝順長輩,除非被人逼急了,否則可不會說那所謂的氣人的話。”
反駁的人,卻是與顧晏向來不對付的江平侯夫人。
她微微瞇眼,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嘲諷神色。
對此,顧晏頗感詫異,抬頭看了看外面。
……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
昭陽郡主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本郡主聽說,前陣子丞相大人在早朝上彈劾江平侯作風奢侈,封個侯都大辦三日流水席。早朝過后,陛下還訓斥了麗妃,讓麗妃在宮里吃了好大苦頭,完全沒有剛封妃時的得意。想必,江平侯夫人是在替遠在皇宮的麗妃出這口惡氣吧?”
顧晏頓時恍然大悟。
說話間,她們二人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爭了起來,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顧眉瞪了眼顧晏這個始作俑者,又拉了拉江平侯夫人的袖子,這場爭執才結束。
可白徐氏平白被針對,心里正窩著火,轉頭又看到顧晏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就忍不住出口嘲諷,“顧二小姐可真是好本事。把水攪渾了,自己卻躲在一旁看熱鬧,把你賜婚給楚王,真是辱沒了楚王的赫赫聲名。”
“你胡說……”
“丞相夫人,請自重。”昭陽郡主卻冷笑道,“雖說金陵地偏,天高皇帝遠,但丞相夫人也不能妄議圣旨吧?丞相大人知道你手這么長,竟連陛下的事都敢管嗎?”
白徐氏身子一震,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懊惱不悔道:“郡主,言、言重了。剛才,我也只是在跟顧二小姐開玩笑而已。對吧,顧二小姐?”
說著,一臉謹慎地看著顧晏。
顧晏偏著頭想了想,“你說是,就是吧。”
差點吐出一口老血的白徐氏:“……”
這個顧晏,心竟然這么黑的嗎?
不過,考慮到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昭陽郡主也不想節外生枝,并沒有繼續為難下去。
看熱鬧的人群便也散去。
昭陽郡主與顧晏坐在了一處,說起這段時間金陵發生的一些事。
也就是這個時候,顧晏才知道,自己“臥床養病”期間,竟然錯過了那么多好戲。
其中,最意外的,要數杜云紗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她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