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就是這雕刻的手藝,也足以讓她自豪。
那么多奶杯,總算沒白做。
見到她的得意,白文廣就想給她潑冷水,當(dāng)即嗤之以鼻道:“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雕蟲小技?”顧晏不禁挑眉,“我自認(rèn)這手藝還算可以,刻的花也還不錯,在白少爺眼中,竟然只是雕蟲小技么?”
江寒舟拿過那朵花瓣,眼里劃過一抹驚艷,卻對白文廣道:“既然白少爺說這是雕蟲小技,想必他能刻出更好的作品。不如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給大家展示一番?”
繼續(xù)閱讀
“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白少爺夸下海口,看來,本郡主真是來得巧了。”
眾人一驚,扭頭一看,卻見昭陽郡主穿著一身紅衣快步走來,紛紛行禮。
昭陽郡主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便湊過來看了眼江寒舟掌心的花瓣,對白文廣說道:“早就聽聞白少爺才華出眾,堪稱京城才子之首。趁此機(jī)會,不如給我們都展示展示?”
顧晏在旁邊看著他倆的一唱一和,直接樂了。
這下,倒是把白文廣推到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了。
白文廣何曾不知道他倆的用意,他的確刻不出比這好看的畫,但要他承認(rèn)自己不如顧晏,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騎虎難下。
他的臉色驟然冷沉下來,死死地盯著顧晏。
直到那雙眼纏上自己,顧晏才從這個人的身上,找到一絲販賣孩子的陰毒氣息。
她捏了捏奶杯,微微低頭,遮掩眼中的冰冷。
就在這時,顧眉脆生生道:“刻畫不同于作畫,就如刺繡那般,講究一個心境。更何況,二姐姐長在深閨,對女紅也頗為在行,能刻出這樣的畫,也不算很稀奇。但白少爺怎么說都是堂堂男子漢,視野之大,豈是我等閨中女子所能比得了的?”
語氣輕飄飄的,倒是要把此事揭過去。
顧晏如數(shù)收下她的贊賞,眨巴著眼看白文廣,“還是很好奇,白少爺口中不算雕蟲小技的畫技呢!”
“這有什么好看的?男子漢頂天立地,拿著繡花針銀簪之類的東西刻畫算什么本事?”白文廣不屑地瞥了眼顧晏,轉(zhuǎn)而看向江寒舟,卻道,“今日與江大人相見,十分投緣,不知是否能有這個機(jī)會,與江大人討教一番?”
江寒舟連個眼神都不給他,“這怎么好意思?”
白文廣卻道:“江大人不敢嗎?”
“不,”江寒舟搖頭,一臉誠懇,“我只是,怕你丟臉。”
明明是張狂的話,可從他嘴中說來,竟多了幾分游戲人間的瀟灑韻味。
白文廣從未想過,會被人這么藐視,一時間也上了頭,忘記自己父親曾經(jīng)告誡過的關(guān)于“不能去輕易招惹江寒舟”的囑咐,執(zhí)意要與他比試。
“白少爺,俗話說,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確定要與本官比試?”
江寒舟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眸盯著他。明明是仰視的姿態(tài),但眾人卻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白文廣被他激怒,冷著臉道:“你只說,比不比?”
“既然白少爺誠摯邀請,那本官也不好再推辭。你說吧,如何比?”
白文廣拍拍手,卻見一名小廝帶著十多個孩子走進(jìn)來。
這些孩子基本都在十歲以下,按照先后順序一字排開,本該是活潑好動的年紀(jì),但他們卻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目視前方,不吵鬧,也不東張西望。
顧晏倏地站直了身子,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道,這些就是被白文廣“買”回來的孩子?
這些孩子,明顯是被訓(xùn)練過的,不吵不鬧,像木偶一樣,任小廝指使、呵斥和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