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不答反問,“江大人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
誰料想,江寒舟吃了口飯,饒有興味道:“其實,我更關心,顧二小姐的金瘡藥是從哪兒來的?效果還不錯的樣子?”
還沒等她回答,姜嬤嬤已經叫了起來,“江大人,您受傷了?”
“對呀,傷得很嚴重呢!”江寒舟裝起了可憐,“姜嬤嬤,我本想要借此處療傷,結果差點被顧二小姐趕了出去。我好可憐……”
顧晏:“???”
你一堂堂大理寺卿,當著大家的面兒裝可憐博同情,臉呢?
可惜,江寒舟似乎豁出去了,把之前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悉數說了出來——
“我半夜撞見顧二小姐揍人,還特意幫她善后,結果她把我關在了院子外……”
姜嬤嬤:“……這事是小姐做得不對。”
顧晏:“……”
不是,你的關注點,難道不應該在他半夜闖進你家小姐的屋子嗎?
“我把顧二小姐救回來,她卻過河拆橋,禁止我走入院子……”
姜嬤嬤額了一聲,硬著頭皮道:“這事兒,小姐做得有失妥當。”
“……”
再聽下去,顧晏都要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姜嬤嬤是站在江寒舟一邊的,惡人都由她來做。
索性也沒有再逗留,啪地放下碗筷,扶著半夏的手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她突然停住腳步。
江寒舟似乎是故意氣走她的?
他的用意是什么?
此時,顧晏冷靜回想,開始察覺,姜嬤嬤對江寒舟的態度不對勁兒。
似乎……太熱情了一些?
她忽然轉過身,往回走,剛邁出步子,突然又頓住……
她自認好奇心不重,也不會閑到去打聽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就算他二人認識,那又如何?
左不過是他們的事……
想通了這點,她懷揣著滿腹心事,在半夏古怪的目光中緩步離開。
……
而顧晏離開后,姜嬤嬤連忙關上門,雙膝跪地,磕頭請安,“奴婢見過王爺。”
她聽王府管家說過,自家主子還有個大理寺卿的身份,只是一直都沒見過那張臉。
剛才聽到顧晏的介紹,她便想起了這一茬,險些沒激動地當場失態。
“嬤嬤不必多禮。”江寒舟撕掉臉上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儼然一旁那張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姜嬤嬤激動道:“王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消息傳來時,奴婢等人都以為您不幸犧牲了。幸好上天有眼……幸好幸好……”
江寒舟神色和緩了一些,問她,“先起來吧!京城那邊,可都還好?”
“都好,都好,”姜嬤嬤連忙起身,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淚,說道,“奴婢離開京城時,小公子一切都好,管家和啟蒙夫子都很用心地教著他……”
江寒舟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問上幾句。
姜嬤嬤皆一一回答。
等王府的事情都說完后,她又猶豫道:“王爺,您為何會在這里?還有這傷是怎么回事兒啊?”
“小傷,不礙事。”江寒舟摸了摸腰腹的位置,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這些日子,我還要再借用下這個身份,你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了。另外,既然讓你過來,就照顧好她的安全……”
姜嬤嬤忙不迭點頭,“奴婢一定會照顧好王妃的!”
聞言,江寒舟點點頭,卷起那幅畫像,又戴上人皮面具,抬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