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監斬官,從頭到尾臉色都不變一下,因此也更讓眾臣忌憚。
行刑結束,賬簿上的那些人,一個都沒逃掉。
至此,太子元氣大傷。
……
金陵大牢里。
王智穿著獄卒的衣服,低著頭,快步穿行在幽暗的通道里。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江平侯的牢房門口。
江平侯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如豹子般沖過來,手伸出來,想要抓住王智的衣服。
王智急急往后退去,看著他,問道:“侯爺在這里住得可還習慣?”
“王智,你還有臉問?”江平侯形容枯槁,雙眼渾濁地怒罵,“要不是你,本侯至于這么狼狽?還不快把本侯放出去?”
自從每天接受那兩名獄卒的“洗腦”后,他整個人都變得疑神疑鬼起來,再加上幾次三番去請王智,卻不見王智前來,便下意識地認為王智想要借機除掉他,恨不得越獄出去,找王智好好算這筆賬。
殊不知,那兩名獄卒本是顧晏特意從家將中挑出來,給他“洗腦”用的,從未替他往外傳消息。
久而久之,江平侯就對王智深惡痛絕。
說起來,王智也是真的冤!
自從杜老爺拿出那本賬簿后,他就察覺到不妙,連夜收拾行囊,躲到了深山里,每天都在關注著朝廷的動向。當得知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正在捉拿犯罪的官員,他更是不敢出現在人前,硬是在深山老林里躲過了這一劫。
當聽說犯罪官員已經全部被斬首示眾,他才喬裝打扮進了城,直奔大牢而來。
只是,剛來就看到江平侯頭發蓬亂瘋瘋癲癲的,他心里忽然就平衡了。
都是一條船上的,誰又比誰更高貴呢?
這么一想,他眼神幽幽地盯著江平侯,問:“侯爺應該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吧?”
江平侯一怔,“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王智說道:“前幾天,杜老爺拿著一本賬簿,一狀告到了大理寺卿面前,朝野內外因此掀起一陣軒然大波。那本賬簿上,也有你我的名字……”
江平侯忽然傻了眼,整個人往后退去,“你……你在胡說些什么……”
“我是不是在胡說,侯爺不是很清楚嗎?”這次,王智步步逼近,冷冷道,“侯爺可還記得,那晚你讓我放出要犯來陷害顧二小姐時,是怎么說的?如今又是否應該解釋下,為何本該在您手中的賬簿,最后竟然到了杜老爺的手里?”
江平侯支支吾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王智卻獰笑起來。
一想到自己被江平侯當成傻子,他心里的火突然蹭蹭地燒了起來。
“侯爺既然解釋不出來,那我就只能當你在欺騙我了。”他環顧了下四周,說道,“這大牢里應該很不錯,侯爺既然住得舒服,那就繼續住下去吧!”
說完,他就拂袖離開。
“等等!”江平侯撲到牢門,與他隔著一道柵欄相望,“王智,你是什么意思?要把本官關在這里?當初不是說好了,等風頭過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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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侯爺也說了,只要我配合你,你就把那本賬簿給銷毀了。”王智想也不想就打斷他的話,諷刺他,“那么,侯爺的賬簿在哪里?”
見他看破了自己的偽裝,江平侯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看得出來,王智不是開玩笑的——
這人真的要把自己關在牢里!
一瞬間,那兩名獄卒的話又浮現在腦海里。
江平侯眸光一暗,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氣也和緩了下來,“知府大人,別急……事情還沒到這么糟糕的一步……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去找我那個侄兒想辦法。再不濟,